都没耽误地上了楼梯。 纪遥没追上来。 晏双慢慢走到二楼,正看到楼梯二楼的转角摆放了一个素静的花瓶。 冰天雪地的地方,花瓶里很难得地还插了几支新鲜馥郁的白玫瑰。 晏双伸手轻抚了一下柔嫩的花瓣,手指慢慢向下描摹着优雅的瓶身,轻声道:“可惜了。” “嘭——” 清脆的破裂声音在安静的别墅里猛然炸开。 水流沿着碎片的缝隙倾泻而下,晏双站在一堆碎片里,心中默默倒数。 三 二 一 急促的脚步声准时地从楼下传来。 在脚步声靠近时,晏双弯下了腰,从凌乱的水流中捡起了一块碎片。 “你干什么!” 一贯冷淡的声音在看清眼前的场景时变了调。 晏双握着花瓶碎片,悠然自若地回过脸。 纪遥一手撑在楼梯一侧的墙边,面色阴沉得吓人,双眼死死地盯着晏双手里握着的花瓶碎片,“你干什么?” 晏双目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没作回应,默默地转过脸,自顾自地向地面的那堆碎片伸出了另一只手。 在手指碰到碎片之前,他的手腕便被用力扯了起来,另一只手也被纪遥紧紧扣住,整个人都被纪遥扯离了那堆碎片。 “我问你在干什么。”纪遥语气冰冷,薄怒如冰下的暗流在他的脸上涌动。 而晏双像是对他的愤怒浑然未觉,手指仍捏着那块碎片,轻描淡写道:“没干什么,不小心打碎了花瓶,我收拾一下。” 气氛安静得近乎诡异。 对视的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看上去似乎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晏双:谁难受谁自己知道嗷。 过了很久,纪遥才放开了晏双的一只手,去抽晏双指尖那块花瓶碎片。 晏双作势要和他抢,他指尖微一夹紧,纪遥干脆直接用掌心蜷住了碎片。 空气中立即弥漫开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晏双看向纪遥的脸。 纪遥脸色不变,目光中隐含着怒气,掌心一甩,“当啷”一声,尖锐的碎片沾着血迹顺着楼梯磕磕绊绊地往下滚,鲜红饱满的一滴血顺着他的指尖在空中划开,落在了楼梯的扶手上。 晏双凝视着碎片坠落的方向,片刻之后转过身,抬脚的一瞬间,他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 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纪遥的肩膀,晏双回过脸,“你又干什么?” 纪遥一言不发,抱着他提步,走了一步又顿了顿,踢了自己左脚的拖鞋后才继续往上,赤着脚抱着晏双跨过了碎片满地的拐角。 晏双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停留在台阶上的那一只拖鞋上。 跑得这么急啊,鞋都掉了一只。 膝盖拱开了卧室门,纪遥将人直接扔到了床上。 晏双人在柔软的床上弹了弹,刚要屈起胳膊起身,肩膀就被按住了。 纪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睫毛遮住了他的眼,藏起了他目光中的情绪,他缓缓道:“你是故意的吗?” 晏双语气轻飘飘道:“我故意什么了?” 按住他肩膀的掌心有些热,黏糊糊的湿意透过衣服快要浸到晏双的肩膀上,晏双扭过脸,神情有些厌恶,“难闻。” 又是诡异的安静。 纪遥一言不发,胸膛缓缓起伏,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良久,他放开了手,后退半步,“衣柜里有衣服,自己换。” 晏双扭头看向睡衣肩头的血渍,坐起身,毫不顾忌地直接将上衣脱了下来,冲着立在床尾的人身上扔了过去。 衣服盖在了脸上,纪遥伸手将衣服抓下,抬起眼,便看到晏双躺在床上,身姿舒展。 “来吧,”晏双拍了拍床,“别装什么正人君子了,要上就上。” 窗外的日光照进屋内,将晏双的皮肤照得更加白皙,他像是白玉雕成,毫无瑕疵,曲线与身段都是那样优美动人。 纪遥没有感到一丝一毫得偿所愿的快乐。 相反的,胸口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开始重新在他的胸膛里翻滚,掌心紧紧地攥着柔软的衣物,刺痛的伤口反而成为了他保持理智的最后一道警戒线。 将晏双脱下的睡衣随手缠住掌心,纪遥拉开衣柜,拿了件睡衣扔到了床上。 “穿上。” 晏双:……妈的,这人是不是不行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