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今儿早上还打发丫鬟去我房里讨要首饰?” “你!”苏环住了嘴,她今早出门时确实艳羡别人都穿金戴银,自己妆匣实在是寒碜,便叫丫鬟去讨要首饰。 她当时就想着趁着亲戚们在多得一件是一件,若是郜英蕊不答应自己就当众闹起来,不怕拿不到首饰。果然郜英蕊或许担心她真当着诸人面闹起来,又或许是未出嫁的女儿家脸皮薄,所以也给了她一副金簪。 苏环高高兴兴簪着金簪出来见人,却不想此时被郜英蕊一脚踩住痛点。 她摸了摸发间的金簪,到底还是担心与郜英蕊起了冲突被她当众拿走金簪,于是只能气闷一屁股坐到旁边生闷气。 谁知就在这时就听几个亲戚们与老太君闲聊,因着说着花盒里的花木里面的葱兰今天早上在送来的簪花里见过,老太君便感慨:“怪道你们见过呢,做花盒的那位小娘子是给我们府上供应花木的。” 她前头小丫鬟笑:“那人是苏三娘子。” 什么?苏三娘子? 苏环一时听得呆了,就听侯夫人道:“说起来她还是苏环的堂姐呢,嫁了个宗室,如今正做我们府上的生意呢。” 难道真是苏莺莺? 苏环坐得笔直,脑子飞快转了起来:原来那天在侯府巷子口遇到苏莺莺并不是巧遇,而是她正要来侯府参选! 早知这样自己当初就应该搅黄苏莺莺的生意,让她没法进入侯府。 再说了,苏莺莺如何能进入侯府的生意?还不是侯府瞧在自己的面子上吗? 可自己却不想给苏莺莺这个脸! 苏环学乖了,她笑着站起来,乖巧给老夫人、侯夫人行礼,而后才慢条斯理对老太君道:“孙媳竟不知自己的家人居然拉虎皮扯大旗,打着我的旗号赚侯府的钱,当真是该死。” 老太君抬起眼皮子慢吞吞瞧了她一眼,才道:“苏三娘子能做成这门生意与你无关,是她自己争取来的。” 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也帮腔:“苏娘子的花木又新鲜又好看,花样十足不带重复,便不是谁的亲戚她都应当入选。” “那是老祖宗疼我。”苏环忙道,“我最熟悉我三姐姐这个人,她乡下来的眼皮子浅显,最一心只钻到钱眼里去,刚开始无事不代表今后要出事,还请老祖宗不要顾忌我的脸面将她辞退了为好。” 这话一说,诸女眷们又是一愣。 什么叫“乡下来的眼皮子浅显”?她们这些女眷可都是从京外的亲戚,难道在苏环眼里就是眼皮子浅显的乡下人? 再想起苏环刚开始对她们的鄙夷和高高在上,当即心里不舒服起来。 再一听苏环说自己堂姐的行径,又心里泛起嘀咕:不管堂姐是好是坏,当着外人的面都要维护自己娘家人吧? 否则你这般贬低自己娘家人,婆家人听在耳里只会觉得你不顾大局更加可欺罢了。 再说了自家人过得好你不也脸上更有光吗?为何还要贬低?非要她要饭去才显得你家族里只有你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吗? 女眷们也都见识过世间不少人,自然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人甚为奇怪:暴富或升官的事出在别人家里她便艳羡钦佩不已,一味巴结,可等出自自己家亲戚眼里那便是眼红嫉妒,恨不得立刻将亲戚家搞废才满意。 就像烂泥里趴着的人,见同伴爬上去一定要费尽力气将他拽下来与自己一样落入沼泽才好: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再想起这些日子苏环的行径,诸女眷不由得又坐得离苏环远了些:原来这人就是天生脑子缺根弦见不得自家人好的红眼病罢了。 老夫人眉头微微蹙起来:“我也曾问过苏三娘子可要避讳,她告诉我她手里这一爿生意是夫家扶持着做起来的,与娘家无关,自然也无须回避。” 那怎么行?大凡她有一口气就不能让苏莺莺赚这一笔钱! 苏环还待要说,侯夫人恼了,她冷声道:“老夫人自然决定得了府上这点小事,她老人家定下的规矩诸人遵守便是。” 而后狠狠盯了苏环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乖乖听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