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里不知道前仆后继来了多少人,杀他的,勾引他,甚至还有只想看一眼他的。魔域主城居住的人骨子里就是贱得慌,你越不让他看他就越想看,命也比不过好奇心。 越求什么就会越不得什么。 言卿低头看着那清净二字,意味不明地笑笑:“我这清净二字,又不是写给他们看的。” 七公公:“啊?” 言卿的老底都被这个“贴心太监”给扒出来了,所以也懒得再去遮掩。他偏头看向谢识衣,微笑说:“走,带你去看看我之前练功的地方。” 谢识衣一路没说话,只是随着他走的时候,视线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一一看过,好像在暗中勾画言卿当年的样子。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堵墙前,这堵墙颓圮半塌,不知道矗立在这里多久了。 每一处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都长满了湿淋淋的苔藓,如同一块块年久的疤,处处都透露着岁月的痕迹。 七公公亦步亦趋。 言卿跟七公公说:“你要是真的那么闲,就给我去把地上的草拔了。” 七公公:“啊?” 言卿又跟谢识衣笑着说:“这座墙,可是看到很远。你跟我来。” 七公公:“……” 这里是十方城的禁地,却也是一个最靠近红莲之榭的地方。 坐到墙上能远远地俯瞰整个主城宫。 言卿在魔域就喜欢呆在视野很高的地方,因为只有让他听到风声,才会有种自己掌控一切的感觉。 言卿坐到墙上的时候,红色衣袂轻飘飘落下。他指着前方,突然问道:“好不好奇我昨晚做的梦?” 谢识衣漫不经心问:“梦到了我吗?” 言卿:“是啊,梦到了你,梦到了你死在南斗神宫。” 谢识衣闻言,低笑一声。 言卿把玩着手里的红线,视线望着昏暗天地里最明亮的梅宫,那些璀璨的明光在他眼底凝聚成晦涩的暗河。 言卿轻声说:“谢识衣,我当初和魔神同归于尽的时候,想着的是我们两个都解脱了。” 谢识衣偏头看他,眼波清冷却又固执,一眨不眨看着他。 言卿的心境多多少少还是被这里的环境影响了一点,他偏头,与谢识衣四目相对,笑起来:“我以为百年前,你是真的为杀淮明子而来。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很多疑点,可是我当时不敢去深想。” “红莲之榭那一晚,我叫你睡一觉,说等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因为我就没想过我会回来。” “一切都结束了。你恨的淮明子死了,我也跟着魔神一起下地狱。” “其实我现在有点庆幸,当时还不知道你爱我。”言卿的语气很淡,瞳仁漆黑唇如血,笑起来有种摄人心魂的艳。 “如果我知道你爱我……” 话音到嘴边,言卿又沉默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错乱的红线。 也许我当初赴死不会那么从容。 十方城火海中,魔神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如附骨之疽,森森响在他的脑海里。 “言卿,一直用修为压制识海内的魇,你不累吗?我真不懂,为何世人如此愚昧,都说魇是我的诅咒。那明明是我赐予你们最大的天赋啊。” “你让它醒过来。” “言卿,只要你让魇醒来,你的修为就会突飞猛进,你就能活下去。” “言卿,你都已经修到化神期了,完全可以和魇共存,你到底在怕什么?把它放出来啊!把魇放出来,你就能突破化神巅峰,你就能成为伪神,你就能活着走出这片火海!” ——“言卿,你到底在怕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