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卿道:“你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也不告诉我。” 不得志理直气壮说:“本座忘了。” 言卿:“我猜你是吃撑了吧。”以他对不得志性格的了解,直接一针见血地道:“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占为己有,结果发现吃了它肚子难受,是吧?” 不得志:“……”娘的你怎么啥都知道。 不得志想爆粗口,但忍住了,欲盖弥彰强词夺理:“你放屁!本座在你眼里就是那种贪小便宜的?我就是肚子难受才想起来吃了它,我想起来不就还给你了吗!” 言卿笑了下,随后道:“谢了。” 不得志不领情,钻进言卿的袖子去睡觉,不耐烦道:“你先出这个隧道,出去了后本座带你去我家。” 于是很快,黑暗中又只剩言卿一人清醒。 他上一次背着谢识衣走路,是在沧妄海底、南斗神宫。脚步向前,水声越发清晰,潮湿的感觉也越发厚重。视野逐渐宽广,微蓝的光把洞壁上的青苔照亮,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面湖。湖泊很深,水沿着一条昏暗隧道往外流,估计就是出口了。言卿觉得熟悉,认真去辨认,发现果然是留仙洲黑水泽。 “到了吗?”谢识衣似乎是醒了,出声问。 言卿说:“没有,谢识衣,我们可能需要走一下水路。” 谢识衣在黑暗中抬头,静静看向前方。 言卿开玩笑道:“你说巧不巧,我们现在居然是在黑水泽。” 谢识衣没有接他的玩笑,清晰平静说:“不巧,我传送的就是这里?” 言卿愣住:“啊?你传送到留仙洲干什么?” 谢识衣说:“去人间一趟,我想了解一些事。” 言卿:“好吧。” 留仙洲确实是接连上重天和人间的地方。 山洞里这些蓝色的蝴蝶都可用药,附近的村民们总会成群结队地进来捕捉,所以湖泊旁边言卿发现了一个废弃的竹筏。 他现在只有元婴修为,谢识衣又真气四散,他不敢贸然带他出去。 两人坐在竹筏,言卿把那颗血玉珠拿了出来,说:“之前我落入镜湖时,不得志钻出来,血玉珠竟然被它捡到了,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确切说是被它见钱眼开吞下肚,结果吃了肚子难受,又吐给了他。 谢识衣一愣,垂眸看着那颗珠子,点了下头。 言卿把玩着血玉珠,漫不经心道:“你之前说见它如见你,是因为里面有你的心头血?” 谢识衣:“嗯。” 潺潺流水响在静谧的夜里,有蝴蝶落到了谢识衣染血的衣袍上。 言卿沉默了片刻,然后问:“所以,其实你很早就破开了琉璃心的一个口,是吗?” 谢识衣:“嗯。” 言卿:“……为什么?” 谢识衣言简意赅说:“命魂书。” 言卿点点头,他现在感觉大脑空白,人也有点麻木,用仅剩的思维串联前因后果:“你用心血开启了命魂书,去测我的凶吉。所以百年前,你杀入了魔域,让我带你回去,跟我说我的处境很危险。都是因为你用命魂书测出我那时命相凶恶。” “但是你骗我说,你是去杀淮明子的。” “……对啊,上重天和下重天隔着一整个人间,多年井水不犯河水,以你的性格哪会去自找麻烦。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言卿失笑说:“谢识衣,我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你会用那么拙劣的谎言。” “然后,我竟然也信了。” 可能当时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太混乱了吧……混乱到什么都拎不清。 谢识衣没说话,他现在失血过多,太过脆弱,不愿让言卿担心于是只是偏头去看那漫天的冰蓝色蝴蝶,看它们绕着青苔,绕着黑水,绕着钟乳石。 言卿笑罢后,轻声说:“算了,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