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会。” 言卿顿时笑出了声,笑意漫上桃花眼,潋滟璀璨:“你这算是为我破例吗?” 谢识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言卿手肘抵在桌上,拖着腮,笑吟吟:“不错啊谢识衣。真的什么都被你猜出了,冰雪琉璃心名不虚传——这么多年,你有猜错过一件事吗。” 庭院的杏花落在桌上,溅开细碎的露珠,香味清新。 谢识衣看着那朵杏花,淡淡说:“有。” 言卿:“啊?”言卿愣住:“你猜错了什么。” 谢识衣抿唇,眼睫覆下,遮住了所有的情绪:“很多。” * 地狱道。殷无妄拖着断手,像是行尸走肉般,在哨子的声音中麻木地走下来。他在黑暗中,看着一群流光宗的弟子从门口涌入六道楼,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奇和喜悦的神色。 哨子又响了,突突刺激着大脑神经。 他走了出去。 “殷无妄?”有个流光宗主家的弟子看到他,微微一愣。 殷无妄捂住断手,脸色苍白,抬头看着他们说,焦急道:“你们快点跟我来。” “什么?” 殷无妄说:“岩浆里的那些虫子等下就会爬上岸,被这虫子咬一口就会毙命!你们快点跟我上二楼!”殷无妄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血,样子过于狼狈,流光宗的人不疑有他。再看岩浆中的幻蛊虫,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想着快点离开:“嗯好。” 殷无妄说:“你们跟我来。” 恶鬼道里,再恶的鬼比不过人心。青烟障雾让人群走散,殷无妄心里默念着数字,一,他捂住一个人的脸,捂住他的嘴捂住他的眼,让他不能尖叫也看不清自己。因为断手的缘故,他选择用牙齿狠狠咬穿这人的脖子,鲜血溅到眼睛时,他整个人颤抖地了下。丹田在快速转动,修为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在生长。然后很快,脑子里突然多出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皱了下眉,却也没深究。 二。杀死第二个人,取走心头血时,脑海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又多了一部分。 记忆里漆黑的高墙,墙外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遥望过去暗沉天宇尽头是乌泱泱尸山血海。他手里拿着个杯子,缓缓走到墙垛之前。视线一低,看到墙垛缝隙里斜斜开出血红的花。可这红不如那一人衣衫红他看到红色就忍不住想把它连根拔起,就像拔出那根卡在自己喉咙令人咬牙切齿的刺! 他的身后恭恭敬敬站着一群人。只有一个人吊儿郎当,拿着折扇风流随意。那人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懒洋洋笑道:“七公公,你说这三杯酒倒了一刻钟没?要我说,城主大人年纪大了腿不好使手不好使眼神不好使以后就不要那么大费周章搞这种事。” 后面的老太监被他气死,尖着嗓子阴阳怪气道:“少城主,百城朝祭之时,还请您注意分寸。” 折扇一收。 那人的手腕如玉,上面蜿蜒的红线却一眼就让人觉得邪的很。 他偏头跟老太监微笑:“嗯?这是百城朝祭?你费尽心机把我带我来,居然不是给我选妃?” 七公公:“……” “我还以为七公公煞费苦心,为我物色美人已经物色到百位城主上了呢。” 七公公气得要薅秃拂尘。 咚。他再也听不下去了,朝祭时的第三杯酒落地。他因为被冒犯被忤逆,压抑着满墙的怒火和杀意,转过头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