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隔壁的白潇潇在温存的片刻,撒娇一般说:“师兄,你不要去救燕卿好不好呀。” 男人在情事中总是容易失去理智,颜乐心轻轻喘气问:“怎么,潇潇不喜欢他?” 白潇潇负气道:“对,我不喜欢他。我不要你和他双修救他。” 颜乐心勾唇一笑:“好,师兄只属于你一个人。” 言卿:“……” 幸好谢识衣对于这种无聊的事也不会多过问。 短暂的步伐停顿过后,谢识衣继续往前走。 言卿慢悠悠地吐口气,他上辈子是十方城少城主,对于这两人的情事见怪不怪。因为谢识衣在旁边才让他觉得太别扭罢了。真是有病,这种时候还要提一嘴他。言卿觉得糟心,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走之前、随随便便在一堵墙上画了个小小的符,算是稍后给他们一个小惊喜。 与此同时,另一边。 殷无妄被谢识衣砍掉一只手,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体内幻蛊虫的毒素一点一点蔓延,他头晕目眩。 白潇潇的血好像是另一种毒,让他口干舌燥,浑身发烫,血液翻涌。 殷无妄眉心的血菱边缘浮现出一点黑色来。他脸色苍白,眼睛却是赤红一片,靠着墙壁,眼神绝望又疯狂地看着天壁。 青雾太浓,他看不清这雾,看不清前方,就像看不清这笑话一般的人生。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 隔壁缠绵的呻吟慢慢传入耳中。 殷无妄缓缓闭上眼。 白潇潇的血是春药,声音则是撩人心魂的蛊虫。隔着一堵墙,虫子疯狂蚕食他的理智,也在碾碎他的尊严。 殷无妄咬紧牙关,手腕还在流血,他视线动荡,失去知觉,意识在缓缓跌落深渊。白潇潇的呻吟让他觉得血液发热。可是最后一眼看到的那红衣身影,却又让他从骨髓到灵魂胆战发寒。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要对他这样不公……从小到大,好像什么好事都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过。 断手上的鲜血快要流干时,殷无妄忽然大脑一阵剧痛——听到了一声尖锐奇怪的哨子声。 那哨子声把他带入一个奇怪的梦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一次,耳边依旧是白潇潇的声音,可无比清晰也无比柔媚,好像就贴在自己的耳边。少年软若无骨的身躯就瘫在自己怀里,细长的手臂攀着他的脖子,含着泪颤抖说:“怎么办无妄哥哥,我需要琉璃血,可是我根本接近不了谢应。” 殷无妄听见自己哑声说:“没关系,我有办法。” 毕竟谁人能想到呢。空空寂寂玉清峰,天下第一人名义上的道侣对他情根深种,还和他有过无数鱼水之欢。燕卿到了南泽州后,难耐空闺寂寞,又开始暗中和他勾结。 他在床上甜言蜜语,哄着燕卿交出了出入玉清峰的令牌。而后设计让白潇潇误入其中,误打误撞和谢应相识。白潇潇觊觎琉璃血,而他觊觎不悔剑。此后便开始了两人漫长的图谋不轨。 纵你是万年难现的天才又如何,还不是木愣愣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践踏天骄的感觉,让他自负又得意。 燕卿是谢应的妻。白潇潇是谢应的心上人。可这两个,都是他床上的尤物。 梦里,他在忘情宗看着那个仗剑过悬桥无欲无求的雪衣仙尊,眼神轻蔑,只有怜悯。 最后,他们当然成功了。 这个梦太过绮丽,也太过舒畅。以至于殷无妄都不想醒来。 但是他注定要醒来。 有个声音在问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