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只有薛岑一个门外汉。 琴濯也不忍欺负他一个新手,一直在旁边帮忙看牌,教他怎么打。 起先薛岑还能认认真真当个好学生,后来自己心术不正,总觉得琴濯似有若无的气息撩拨着自己,抽牌的时候便抓在她指点的手指头上。 “干嘛呀!”琴濯的手指微凉,接触到他热乎乎的手心便迅速抽走了,连忙看了一眼大风和小风,回过头来眼底含着埋怨。 当着别人的面儿就吃她豆腐,这人真是不知羞! 她这一声怨怪不仅没有半点说服力,反倒让薛岑更为心猿意马。 黄鹤风师徒二人眼观鼻,鼻观心,便是没有接收到薛岑目光,也深觉此时的气氛不适合他们呆着了,连忙起身告退。 薛岑屈膝摆弄着手里的叶子牌,朝琴濯扬眉,“现在没别人了,能占你便宜了么?” 亏你说得出来!琴濯暗骂一声,没有理会他欲从毯子上起身,却被他伸手一拽,整个人倒在他怀中。 两人手里的叶子牌哗啦啦扑飞,落了满地,一副牌在两人衣衫间混杂,有的还被折成了两半。 琴濯脸如血,喘息稍缓抓起一把牌丢向薛岑,掩饰了他满是餍足的脸。 薛岑尚抱着她没松手,她因赧然也别无躲藏,只好埋首在他怀中,嘴唇上还觉得火辣辣的。 宫殿内安静如许,只有几案上的檀香缭绕,与此间暧昧形同。 薛岑低头在琴濯耳边说什么,她嫣红的脸色再度深了起来,羞恼地啃了啃他袖子。 琴濯都不知道如何定义薛岑这个人,说他翩翩有礼做事却丝毫不顾礼法,若说他霸道无耻,却在有些事情上叫人无法言说。 便如此刻,琴濯听清他的低语,恼得恨不得给他两爪子。 问问问!就知道问!这让她如何回答! “不给!”琴濯恼了,红着脸道了一句。 看似询问她意见的薛岑,却依旧缠在她耳边,低喃进去的话让她脸上的热度总也降不下来。 这日薛岑走的时候,琴濯气急败坏地跟卧雪下命令:“以后再来不要给他开门!” 卧雪哪里敢真应下,只是暗暗奇怪皇上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好,怎么夫人反倒是这般生气呢? 薛岑的好心情,连来议事的朝臣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心中不无猜测,但龙颜大悦总好过龙颜大怒,他们说话做事都能轻松不少。 靠门一侧跟赵文汐挨坐着的孟之微却感觉得出来,皇上这般心情好必然是跟琴濯有关,那一脸春风的高兴,可是跟平常大有不同的。 思及此,孟之微不禁理了下袖子,暗哼哼皇上抢了自己媳妇儿,倒是每过得优哉游哉。 “赵卿孟卿何在?” 冷不丁听到点自己的名,孟之微连忙收敛心神,跟赵文汐一同站了出去,一派恭敬,“微臣在。” “这段时日云海国的事务烦冗,旧年案件的进度如何?” 如今赵文汐算孟之微的上司,一般都是由他禀明情况,孟之微间或补漏两句,若非薛岑刻意问她,她也不会插嘴。 只是听到赵文汐说钱州仅剩孟家一案没动时,心里忍不住突了一下,余光瞥向座上,见薛岑也未有什么表情,好似也不欲再提此事,就此揭过。 她深知此事若要重提,薛岑的心里关卡才是至关重要的,不觉有些挫败。 如今其余地方尚有案宗未调回,薛岑便另分派给了其他人,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赵文汐忍不住对着空中抱拳两下,“今年冬不用我俩跑东跑西,也算能过个安稳年了,可得多谢皇上恩典了。” 孟之微闻言,由不得就想自己有这恩典是不是也因为琴濯的缘故,不觉有种“卖妻求荣”的感觉,胡思乱想一番又心中怏怏。 赵文汐看了眼他,觉得自打琴濯去后他就时常露出这种表情,知道他终是心伤难耐,心底也跟着叹息一声,转而道:“二夫人身子不便,今年冬你能在京中照应也是好的,等这些事情落定,我们也能松快一阵了。” 孟之微依旧不能习惯自己有个“二夫人”,神色恍然地回过头来,勉强扯出一丝笑:“是啊……皇上又要去霖山行宫待一段时日,我们也不必早起上朝了,能多睡半个时辰的懒觉。” “可不是。”赵文汐原想接着说什么,又心有顾及,仅是张了张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