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之微二人心中自不敢如此想,以他们的年纪在朝中身居要职,背地里已是被人诸多议论,一直以来也是认真严谨,唯恐被人拿捏了错处。此番官职一升,往后的每一步则更要小心谨慎了。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孟之微忍不住抹了把头上的汗,也分不清是热的还是精神太过紧绷,头也有些晕乎起来,连忙噙了一颗琴濯给她带的梅苏丸,又给赵文汐递过去。 “生津止渴,清热解暑。还有一大堆事情没解决呢,我们可得保重了。” 鸡头子大小的丸子散发着一股与药不同的气味,含在口中便觉酸甜清凉,赵文汐暗叹琴濯对孟之微的用心。 本来应该是庆贺的事情,他们二人现在倒是半点没有心思。 “果然官越做越难,以前还想奋斗到六十岁或许能当个尚书呢,现在是完全不敢想了。官位越大,这脑袋是越不牢靠。”孟之微扶了下自己的脖子,还觉得一阵凉飕飕的,好像刚飞出去一趟又安回来一样。 “担着越大的责任,自然要把自己的生死也要堵上,不然老百姓也不敢把希望放在我们身上。”赵文汐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好好干吧,孟寺正。” “少卿大人也别打趣我了。” 两人对视不觉一笑,方才觉得身上的紧绷感松了一瞬。 对家里大多数人都是报喜不报忧,回府之后,孟之微就说了自己升官职的事情。 琴濯心里却有些奇怪,“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忽然提升你?”她虽不愿多想,但想到薛岑那句“爱屋及乌”的话,总不免觉得有所关联。 扪心自问,她可不想以此给孟之微谋什么官职,权利地位都是其次,往后能保住她的脑袋才是最重要的。 “大理寺少卿本身缺职很久了,这次皇上提了文汐上去,他的缺自然就由我补上了。” “大理寺的寺丞不也有好几位?怎么偏偏就是你?” 孟之微也奇了怪,“怎么我升了职你好像一副苦大仇深的?我好歹也是个状元,担任个职位应该还绰绰有余吧?” “大官好当么?官越大还不是死得越快!”琴濯白了她一眼,又觉得这话不吉利,连呸了几声。 孟之微觉得她这话倒是说在了点子上,不过仍旧一副自若的模样,“只是正常升迁,又不是多大的官,我啊顶天了做到少卿也就罢了,朝中能人辈出,我这个前浪迟早被拍在沙滩上。放心吧,一定让你跟着我安全养老归田!” 琴濯扯了扯嘴角,心里纷乱。 朝臣退罢,宫里的气氛依旧不减肃然,各处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黄鹤风把桌案上的狼藉整理干净,着人换上新的茶盏。 薛岑喝了口茶,清了清心中火气,罢了又让黄鹤风带了一人进来,“查到多少?” 下跪之人一身精干,看起来不似京中稳居的官员,黝黑的面色没有多余的表情。 “属下走访故地打探,孟集却有一女,名唤孟遇欢,不过在孟集入京后便害病死了。” 薛岑垂着眼,指尖轻点着茶盏边沿,不辩神色,“可有人见过尸首?” “孟集入京正遭城破,孟家的人四散奔逃,孟夫人亦身染重疾不治而亡,是孟家一个老仆料理的主人家母女的后事。” 听到“孟夫人”三字,薛岑心中不觉一动,随后还要问什么,却又摆了摆手,“罢了,另一件不必查了。” “皇上是怀疑孟之微就是当年的孟遇欢?” 薛岑没有言语,显然有此怀疑,所以才让人私下去钱州查探。 他一直觉得琴濯对孟之微处处关怀,感情确实是旁人所不能比的。上次他不过将人扣在宫中几个时辰,琴濯就着急慌忙进宫来找他,必然是想求情,后来她的态度便逐渐改变,他心里虽然欢喜,但也不会真的傻到以为琴濯对自己动了心,她如今徘徊不定,怕也还是为了孟之微。 想到此处,薛岑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这也容易,属下入府一探便知晓。” “让她知道了,还不得晾我一个月。”薛岑低声道了一句,没有继续深究,“此事容后再议,倒是辛苦你这个暗卫头领亲自去帮我查这些陈年旧事,其实交给你带的那些人就好,你也可以稍微分分神。” “为皇上分忧是属下分内之事,属下担心他们历练不够,不留心将事情查漏了,还是属下亲自接手放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