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实在没有东西可招待,只能洗了几个苹果先凑合。 这看在薛岑眼里,便又是一副寒酸了。 “你如今官职在身,也无需如此俭省,改日朕给你拨几个人,日常有什么需要也不必事事都劳动你夫人。你寒窗苦读出人头地,不也是为了图个舒坦日子。” 薛岑说得有理有据,孟之微也深以为然,只是她瞒着身份,多个外人总归不太安全。 “早先我也想过充盈一下人手,只是内子一直劝我不可忘本,我们俩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也不惯人伺候,所以这事一直没能提上日程。” 薛岑听罢叹道:“夫人治家勤俭,实是孟卿的福气。” “是啊,这些年若非她相陪,我也走不到如今。” 看孟之微一脸由衷深情,薛岑觉得自己真是闲得没事来这儿找饭吃,侧目调转话题:“夫人今日又出去打叶子牌了?” 从孟之微口中揣测,打叶子牌似乎是这位夫人的日常,十有九次都是如此,实在想象不来这位夫人也有如此喜好。不过再一想输赢都是些吃食,与她勤俭持家的形象倒也合得上。 琴濯走的时候在后厨的案板上留了字条,孟之微依她所说,已经把几样豆子分拣好用水泡上了。 “她出去买东西了,回来做八珍糕,皇上若不着急走,不妨再赏脸品尝一下。” 薛岑说来蹭饭,也不过是玩笑话,只是想起来上次那鸭糊涂的味道,没有推辞。 宅邸大了没多少人,总显得比较冷清。除了孟之微日常上朝走正门,琴濯逛集市回来都是直接由后门进了,后门离厨房近,带着大包小包也不必跑远路。 府里没人应门,琴濯回来的动静前头也听不到,只有孟之微添茶的时候望一眼,跑第二回 的时候,琴濯已经在厨房忙活上了。 “回来啦?”孟之微拎着茶壶,乐颠颠地走进来。 琴濯挑着莲子里边的苦芯,见她踮着脚走路,撩起眼皮道:“你怎么跟个贼一样?” 孟之微啧了一声,“皇上在呢。” “皇上怎么又来了?”琴濯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心,显得有点不耐烦。 孟之微看到她毫不掩饰的反应,又啧了一声:“皇上来做客,这不得让我们家蓬荜生辉?没准他就是惦记你的鸭糊涂,所以来蹭饭呢。” “他一个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锅碗瓢盆八十道菜的,来我们家蹭什么饭……”琴濯嘟囔着,把捡干净的莲子丢到碗里。 灶台上的水还没开,孟之微放下茶壶帮她淘豆子,一边循循善诱:“皇上其实挺平易近人的,说我娶了你这样勤俭持家的夫人,可是好大的福气呢。” “好像就他长了张金嘴,我又不用他夸。”琴濯依旧不买账,但也知道皇帝毕竟是皇帝,孟之微如今还在他手底下当差,替孟伯父翻案还是得靠这条龙,便是再不喜,还是得装着。 “好了,这里不用你,你只管去招待那条龙吧。”琴濯翻了翻今日从集市的收获,把一些榛子、榧子和查条装进了攒盒交给孟之微,又捡了两颗雪梨出来,“本来今天只做糕的,再加个梨炒鸡给那条龙?” 孟之微听着她的称呼,也忍不住笑了笑:“你是掌厨的,全依你就行。其实皇上也没说留饭,这不是出于礼貌,总得让一让。” “来都来了,你不得伺候好了。”便是不为别的,身为孟之微名义上的夫人,琴濯也不能怠慢了贵客,只好又翻箱倒柜找出些食材来,尽量让那条龙吃满足了。 他们两人都不擅饮酒,除了琴濯做菜用些,逢年过节也只自家酿些果酒。 上次的花雕只剩了坛底一点了,拿出去没的丢人,琴濯见孟之微摇坛子,道:“上个月酿的三花酒正好能喝了,你看看行不行?” “对皇上来说总归算个稀罕东西,我去看看!”孟之微放下坛子,就往院子里的梨树下跑。 琴濯望了眼,拿着自己的菜刀去了隔壁,不一会就拎了只褪了毛的雏鸡进来,打水清洗,去骨切片,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那厢,孟之微刚扣干净酒坛子上的泥封,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打算去跟薛岑说一声来帮厨。 “不用了,不过多他一张嘴而已,你在还碍手碍脚。”琴濯抹了下孟之微脸上的一道泥,捡了块切好的雪梨薄片喂给她,“快去吧。” “喳喳你真好!”孟之微用脸贴贴她,真有一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