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画像抖开:“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此番来是想问问,这相思之人是否已入了相思酒?” 秋娘子盯着画像,神色变了几变,幽幽叹息:“到底还是留不住他……” 见她神情,子书俊沉声问道:“季山何在?” “季郎总说,情深不由己,相思绊人心。”秋娘子倚着门,摇头苦笑,“我拿他的心肝入了酒,却是尝不出半分的相思味道。” 几个人惊讶的对视,沐桃月果然说没错,相思酒里有人血的味道。 “他负了我,我杀了他,心肝入酒,尸体在卧房。” 秋娘子说完之后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季郎生前不是我的,死后也要离开我。” 她自幼孤苦,被卖入戏班,六岁学戏,十二岁登台。 骄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云随碧玉歌声转,雪绕红琼舞袖回。十六岁的秋影娘子,已是名噪一时的戏曲名旦。 围着她的男子数不胜数,其中有个斯斯文文的少年郎,略带腼腆的一笑,让她一眼万年,那个少年郎就是季山。 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虽出身卑贱,却总想着能长相厮守,一直到季山说家中为他定了亲。 “我虽是戏子,对季郎却是十二分的真心。” “我只爱季郎,想与你正大光明在一起。” “便是做个妾也好,只求季郎不要不理我。” 她的狂热让季山觉得害怕,家中管教甚严,无论如何都不会准他娶一个戏子的。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能娶一个戏子?” “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你怎的还能当了真?” “莫要再纠缠我!” 绝情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扎进她的心,终于在一个雨夜,她约了季山出来见最后一面,急于摆脱她的季山不疑有诈,准时来到他们经常幽会的凉亭,被早早等在那里的她用麻绳勒死装进箱子,又雇来马车离开了水郡县。 “你看季郎的尸体保存的多好,跟生前并无两样,翩翩少年,一如初见。”秋娘子目光缠缠绕绕,看着箱子里面容安详的季山。 大理寺很快来了人,带走了秋娘子还有季山的尸体,还在地窖里找到被泡在药液里,挖掉了心肝的康玉轩。 那日康玉轩得知定亲的消息之后心中苦闷,跑去找余袅袅喝酒,二人酒至酣处情渐浓,不知不觉就滚在了一起,被康玉轩发现了余袅袅的男儿身。 余袅袅自幼唱旦角,加上他身量小,性子软,久而久之便把自己当成了女子,他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康玉轩却是受不了,当下佛袖而去。 被抛弃的余袅袅日日去酒坊买醉,跟秋娘子聊自己的伤心事,二人同是戏曲名旦,又都被男人所负,一见如故掏心掏肺。 秋娘子见余袅袅伤心彻骨,便给他看了季山的尸体,告诉了如何泡酒与炮制尸体。 生未同衾死同穴,两个自幼便入戏颇深的人一拍即合,当下约了康玉轩出来,用同样的方法酿了一坛属于余袅袅的相思酒。 于是差人又去了余袅袅的家,去的时候他正在喝酒,酒坛里还泡着康玉轩的心肝。 ………… …… “多亏桃桃,我才没有喝下那杯酒。”从地窖里出来,子书俊心有余悸,今早要不是沐桃月拦住,他怕是已经喝下那半壶用心肝泡的相思酒了。 李乐康一脸愁容:“相思酒卖出去不少,尚寺卿肯定要我们收回,这个告示要如何张贴?” “不知。” “你想想呢!” “便说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