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她的丈夫年幼丧母,由着乳母养大,恐怕是与这位保圣夫人感情甚好吧。 就如同她对自己的乳娘一般,她有亲娘,与乳娘关系都能这般胜似母女,更遑论是他呢。 迟盈未曾有过要与保圣夫人一较长短的心,更没有要将保圣夫人收的服服帖帖的心。 纵然有时保圣夫人不叫她心中那般欢喜,她也能忍让一二。 无他,只因他罢了。 萧寰含笑牵着她往塌边坐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见便不见,她虽是朕乳母,朕却有足足二十余位乳母,她原先是世家出身,朕才出世时便受了圣命入的宫。是以后面受封赏的比同期几位乳母品级都高罢了。” 迟盈约莫是怀了孩子,她总觉得自己脑子想不得什么,以往那些心思都变成了浅显的孩童一般的直言直语。 她眨眨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颤动,如一对蝶儿一般灵动。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给萧寰递了被茶水,萧寰颇有几分吃惊,接过端着,还未来得及喝便听迟盈说:“保圣夫人想见臣妾,给她家族中年轻的女郎牵线,叫陛下纳入后宫,陛下是什么意思......” 萧寰拧起眉头,凝视着榻上蜷着腿儿的小姑娘,不自觉的提了一下嘴角。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他淡淡念着。 两人身高差距大,纵使坐在榻上,萧寰挺拔清隽的身姿,仍比迟盈高出许多来。 他边说着边往迟盈那边倾去身子。 迟盈被他抵在身侧桌案边,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连侧首花窗的光都被他宽阔的后背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垂眸去看着她的眼,薄唇微抿,有几分怨怼:“朕是什么意思,你还不知吗?” 他温热的气息充斥在她耳畔,贴着她的脸侧,那声音低沉带着诱人的勾子:“嗯?皇后?迟娘子?” 迟盈听了忍不住的咬了咬唇,觉得气息有些微热。 迟盈知晓自己有孕后,二人便少了这等亲密举措,主要是她害怕。 可人的情感总是不受控制的,他扣住她的腰肢,手掌略有几分小心翼翼的靠着那处隆起,他绕开了那处,眼中亮晶晶的,去吻她泽润的唇畔。 “唔,不要......” 她移开身子,将他从身上推开,不满地蹙眉,她还记着要紧的事。 “陛下,我来寻你是有正事的,你不要总是只想着这些......” 萧寰往后退了退,懊恼不已,他觉得自己被迟盈给看扁了。 谁说他成日里只想着这些?他明明想的是他的大业,他日后征服的恢宏国土。 这些时日以来,前三月他半点不敢沾染,唯恐伤了她身子,之后的日子她更是一直推拒。 自己都如此顺着她,如今却还是被他责怪。 明明是天子,在她面前却总成了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伙。 萧寰面容清冷的离开了她,倨傲地沉默不语了。 迟盈才不懂他的面色,也不想去了解,她只道:“宫外传来的消息,我表姐如今身子不适,我想出宫去看看她。” 萧寰问她:“什么时候?” 迟盈有些焦急说:“自然是现在,越快越好。” 萧寰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天色早晚倒是无所谓,只是如今初冬,纵然日头明亮,外边却阴冷湿滑的厉害。 昨日下的雪被车马反复碾压,如今宫外的地上只怕结着厚厚的霜,如何能行马? 叫人抬着轿子更是不安全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她,迟盈便凑过去抱着他的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