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与他闹起来。 迟盈似乎误会了他,又或者是想到了他心头所想,葱白玉指揪着他的袖子,显得是用了几分力,揪的皱巴巴的,语气也可怜兮兮:“怪也怪我是我摔了,可你不能杀了它,不然我岂非是白受这个罪了......” 萧寰见她一服软,便什么脾气都发出不来了。 他想起太医的话,万万不能不顺着她的意,叫她心情烦躁了去。 他开解自己,暂时先忍一忍,万事顺着她的臭脾气,等她这胎坐稳了,再说吧。 他道:“我何时想杀它?不过教训那泼猫一番定是要的。” 迟盈红了眼,语气略有些激动,连手里捧着的喝了两口的药都晃动起来,几滴药汁顺着碗檐漏到她雪白的指缝里。 “一个猫儿,你还要教训它!你人怎么能这样......”她气的就要哭了起来。 萧寰立刻害怕了,他说:“行了行了,不教训它,你给我安分点别晃了,快喝了药乖乖躺回去。” 那语气,像足了一个战场上打了败仗投降的俘虏。 迟盈许是第一次见萧寰这般哄着她的语气,连哭也忘了,泛着泪水的杏眸瞪得大大的,落在萧寰面上。 似乎是在认真的看着他,看他是不是那个男人? 是不是那个叫她害怕的男人。 莫不是这男人皮囊下面换了个人?不然怎么变了这么多?叫她都不认得了。 萧寰要笑不笑的望着她:“为何如此看着朕?” 迟盈拿手背蹭了蹭脸蛋上的泪水,不理他,“我看什么,你也要管?” 萧寰鼻音哼了一声,薄唇抿着,说不上是生气恼怒还是什么旁的,在迟盈耳里竟又听出一丝退让的味道。 迟盈本就是个性子极好哄的娘子,没什么脾性,若非萧寰一直过分,她也不至于与萧寰闹成这般。 如今虽傻眼了萧寰的脾性转变的如此快,叫她都不敢相信这人是以前那个,却也被这般一再顺着,她便什么都忘了。 乖乖一口气喝完了药,便打算躺回了床上去。 萧寰却不知从哪儿取来一方温帕子,亲自动手替她擦了擦脸。 迟盈躺在床上别扭的紧,虽二人情趣浓时也不顾忌,可清醒时候她不适应这般的亲热。 迟盈扭过头去不叫他擦,萧寰失声笑起,这回笑的有几分爽朗,像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欢愉。 他改为攥住她的手,拿着那方帕子继续擦她的指起来。 迟盈往外抽却抽不出来,她嘟囔了声。她讨厌这样,每次这样接下来总会更进一步。 萧寰道:“药汁染了一层,偏偏还往脸上抹,该叫人端个镜子给你照照自己,成了一个小花猫。我不帮你擦,等会叫你的手黏被子上去。” 迟盈这才有些脸红,她心里摇晃了半晌,到底是个爱干净的姑娘,便默不作声的任由他擦着。 却不想只不过擦个手,萧寰却擦拭了许久,足足一盏茶功夫还在握着她的手指。 迟盈约莫是舒服,缓缓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她反复的在疲惫里挣扎,不叫自己又睡过去,否则可真是成了猪,一日日的从早睡到晚。 她语调糯软,泛着睡梦中的含糊问他:“那个日子,他们说日子,你日子定下了?” 这句颠三倒四困顿中的话,也只萧寰能听得懂了。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淡淡的应了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