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嗓子眼是一阵拥涌而上的潮湿,混着心房溢出的愧疚和难受。 直到车子终于停在袁婶的民宿外,终是耐不住心海翻涨的酸意,蒋薇依解开腰间的安全带后,旋即倾身抱住了他。 掌心堪堪扣在他的肩头,言征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止引得浑身一僵,掛在方向盘的掌心略显无措地抬起,踌躇几秒低下眉目,「蒋、蒋薇依?」 「前辈,我真的、真的」 眼眶濡湿,她艰难地吞吐着,「很谢谢你。」 听她这么说,片刻后逐渐缓上眼底惊讶,忍不住失笑,「我知道。」 「到家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语落见她不动,言征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好了。」 「以后的路还长,你再慢慢道谢吧。」 咬着下牙点点头,松开覆在他胳膊上的手,蒋薇依侧过身开门下车后,朝言征的车窗口挥了挥,示意他赶紧回去。 而他朝她浅浅一笑,便倒车拐弯而走。 待车影逐渐消失于巷口的角落,女子脸上的笑意终是消弥得一点不剩,唯剩眼眶中打转的泪珠。 冷月高掛头顶枝梢,北风吹着光溜溜的树枝,在心里呼呼直叫。 她望着那抹模糊的车影,在眼泪划下之际张了口。 「对不起。」 我或许,再也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了。 ? 在玄关脱下鞋后,蒋薇依缓缓步入房内。 屋子很久没有人住了,家具上都积了层浅淡的灰,四周更是瀰漫着潮湿空气的霉味。 放下手中小包,她走到厨房拿了把刀便来至窗边,抬手将帘子一把拉开,又打开窗扉通风,最后如往常倚在了窗台上。 发丝随风摇曳着,她盯着月色映着刀锋反射的磷光,直到鐘面秒针兜了半圈,冷清的面色终于浮起了一丝笑。 「向淮笙,你在这里吗?」 「我今天拿了奖,最佳女主角。」缓缓吞了口唾沫,「我想这样的成绩,也算是达成我的梦想了。」 眼角立刻就砸下了泪珠,她咧嘴一笑抬手抹了抹,压着鼻音再度起声:「好啦我承认我真的一直都很想你,也一直都很想去见你。」 「可是我又担心,青一那天说的是真的,你想看我实现梦想好在这一天,来得还算早。」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不在这里,因为青一后来就连一次都没有出现,我也不知道你到底醒了没有」顿了半晌,咬了咬下唇,「如果醒了的话,青一又有没有将我的话转告给你听。」 她侧过目光,看向空无一人的客厅,红肿的双眸定格许久,最后淡淡落下后话:「向淮笙,这一点都不公平。」 「只要你想,我就看不见你,甚至什么都不能知道。」 「就像之前你一直都陪着我,所以才能让青一救我,可是我不知道,还以为你丢下我了。」 盯着眼前的万籟俱寂,语气自平淡趋向颤抖,「那么多年前也是,你明明答应过要陪着我的,可是后来你也没有,我一睡醒他们就告诉我你去了英国这件事,你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一个解释。」 闭着眼深吸口气,「可是如果你现在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问。」 「就算只是给我一点反应,让我知道你现在没事好不好?」 几道卑微落在空荡的房间,良久后见毫无一声回响,她睁开猩红的眼,狠狠地糊了把颊上的泪花,俐落自窗台跃下。 「呵」 刀面上的银光洒落地面,指尖无可抑制地发起颤抖,「你不肯来找我,那就换我去找你。」 瞳孔缀着摇曳的血红,她抬手将刀锋放至颈边,在屏息之际,咬着下牙闭紧双眼 向淮笙,我赌最后一次。 赢了,你来陪我;输了,我去陪你。 锋刃剜进皮肉,白皙的脖颈瞬间就裂开了一道口子,而鲜血随着痛意在瞬间便蔓延而出—— 「啪!」 双眸含泪睁开的剎那,手里的刀重重摔落在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