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消毒措施,你会更麻烦的。」 「你也不用做饭,等会儿我给你做。」 瞧他垂目仔细地处理指头的小伤,她心里一动,绷着下顎将目光别去一旁,嗓音藏着微小的颤抖,「向淮笙,这真的只是很小的伤口。」 说罢,她抬起右手揭开额角的瀏海,露出额上一道深褐色的伤疤,松笑着张了张口:「很久以前我这里受伤的时候,血流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当时没有药能擦,我也都扛过来了。」 上药的手一顿,向淮笙抬眼看向她:「蒋薇依」 见他看向自己,她松开揭着瀏海的手,低眸一笑,「看上去还怪恐怖的,对吧?」 眼里一阵水光晃荡,他半张的双唇绷了绷,最后却还是闔了回去。 再度低下头来,用创可贴替她贴好刀伤,转过身的同时轻轻落下一句:「给我看伤口的理由是什么?」 向淮笙说着,缓步走到窗台面向那盆白色雏菊,光雾自窗櫺外倾洩而来,一一笼罩他的周身。 她自此一望,他在眼里恍若逆着光。 「蒋薇依,理由是什么?」 再次追问传入耳际,她偏过头,垂眸看向食指的创可贴,习惯性咬住了泛白的下唇瓣。 理由? 因为如果你是二小愣的话,看到这道伤疤一定会有反应的,可是你没有。 眼中晕起了潮湿,她在心里讽刺起自己的念头,轻声一笑拧了拧眉间,最后轻嗯了声,朝那抹背光的清透身影看去,「你就当我要只是想坦承,我从来不是一个乖小孩。」 「向淮笙,我是一个坏人,我是说认真的。」 「所以呢?」 没有料想到他这么回答,蒋薇依微微一怔,捏了捏手心,轻吐四字:「没有所以。」 向淮笙轻叹口气,目光自白色的细小花瓣缓慢收回,转身看向站在房内彼端的女子,语音淡然,「蒋薇依,我也不是一个好人,从来都不是。」 「没有人习惯将自己不好的样子展示给别人看,所以你看到的我,也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我。」 听他这话说得,蒋薇依喉腔一哽,突然吐不出词了。 周遭的气氛彷彿骤然凝滞下来,良晌后,她为缓解气氛咧嘴一笑,抬手抚了抚胳膊,「那我也是个怪人,还特意给你看。」 并未即刻回应,向淮笙望着她停顿许久,才再度开口:「我也不是在向你坦诚,我只是想说,我也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好学生,知名画家,身家清白那些都只不过看上去的样子。」 浑身莫名有些松垮垮的,蒋薇依缓慢走到床边,扶着斗柜落座,嗓音带着一丝自嘲笑意,「你说我们俩这模样,以后大概都会孤老终生吧。」 心中似乎有什么话正酝酿着,她踌躇地顿了顿,理智却终争不过那点隐约的直觉,最后还是暗着眸光啟唇:「不然我们订个约定吧,到什么时候我们两个都还是一个人的话,我们」 「蒋薇依。」 可自己的话尚未道尽,身后传来的一句低音,就打断了喷薄而出的念头。 男子的胸膛微微起伏,缩紧成拳的掌心藏在了光晕之下。 「我已经不是人了。」 她方涨起的心脏骤缩成团,指尖狠狠掐紧了死白床单,水光摇曳的眼底,是剎那的寂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