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你能安心备考,好不好?” 这大概是荆璨这几天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他说这话时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很平静,和从前告诉贺平意要好好学习时似乎没什么两样。 “不行,”贺平意听完,拧着眉驳回了他的要求,“你哪都不去,就在这待着。我在家也能学习,别瞎操心。” 荆璨摇摇头,自己在家学和在学校学习怎么可能一样呢。再说了,贺平意在家,还要花大量的时间陪他,照顾他的心情。谁高考之前不是争分夺秒,别人恨不得连觉都不睡地去复习,贺平意却在这一直干着和学习无关的事。再这么下去,贺平意这个高考真的不用考了。 “不行。”荆璨小声说。 “行,你回去我不放心,你就在我眼皮底下待着。” 两个人的态度都很坚决,好似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荆璨早就知道他这么说一定会被贺平意拒绝,所以此时也不慌,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其实我最近还是总能看到他们……” 在那天之后,其实贺平意并没有和荆璨聊过他的病,荆璨不主动说,他就不追问。贺平意愿意给荆璨时间,让他慢慢去调整自己,直到他愿意彻底接受自己进入他的另一个世界。 如今荆璨开口了,贺平意心中便提了一口气,他收了收手臂,问:“他们来找你干什么?” “也不干什么,就像老朋友那样说几句话吧,我不想理他们,可是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荆璨叹了一口气,说,“贺平意,我觉得我任性这么几天已经够了,你为了我不去上学,我爸妈为了我留在这,不去工作,我压力太大了。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我,你病了,大家都在担心,你得快点好起来。可是……我做不到的,你明白吗?” 荆璨能清楚地感觉到,焦虑和愧疚在使得他的思想状态变得越来越糟糕。有时候事物的发展就是这样,你越迫切地想要达到一个目的,另一个力量就越要拽着你往反方向走。强烈的心理暗示与渴望下,他又开始被那些幻觉拉入另一个世界。这太危险了。 “不需要你做什么啊,”贺平意赶紧说,“你没有强迫我们做什么,我去不去学校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荆璨闷了一会儿,辩驳道:“那我也可以选择,我想回去。” “小璨……”贺平意深知荆璨这人有多认死理,此刻有些头疼地在想要怎么才能说服荆璨,不要因为别人对他的陪伴而有负罪感。 “就像我说的,我做不到马上好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你也不可能以后每一天都在我身边待着。” 十几岁的年纪,其实应该没那么多顾虑才对。贺平意很快说:“没什么不可能的。” 这事从他发现荆璨生病开始就想过了,反正他以前也没什么确切的人生的目标,如今他便想着,参加完高考,学个心理学,以后荆璨去哪他就去哪工作便好了。 荆璨看着他,把嘴唇抿得紧紧的。贺平意瞧见他这绷着劲的样子,笑着抬手,点了点他的唇角:“放松点,除了生死以外,都不是大事。” 这是真心话,他从没觉得荆璨的病会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什么影响,他只是心疼荆璨,也懊恼自己不能帮他分担任何痛苦。 荆璨没答话,作势欲起身。贺平意以为他不高兴了,忙拽住他的手,问:“去哪儿?” “拿东西。” 荆璨挣脱贺平意,到书桌的抽屉里拿了一叠卷子。他把那些曾经他们一起奋战的夜晚摊到贺平意面前,跟他说:“你看,我们努力了那么久,应该有个好结果的。” 贺平意不说话,抬手翻了翻那些卷子。每一张卷子上的字迹都很工整,每一张卷子上都写着两个名字。 见他一直低着头沉默,荆璨又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接着说:“我那天只是受了点刺激,不太冷静,你陪我待了这几天以后,我就没事了。再说了,我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真的没那么矫情。一个多月眨眨眼就过去了,你专心学习,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等你考完我再来找你,行不行?” 荆璨说了这么多,把所有他能想到的理由都列出来了。 其实贺平意根本不用荆璨来说这些理由,这些道理他怎么不懂呢?今天陆秋叫他回去,也是跟他谈的这事,经过了他哥哥的事以后,陆秋和贺立对他没什么要求,他们不敢给贺平意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