嘞……” 白天老师讲课时,贺平意只能在晚上最后一节自由自习的时候拼命。但问题是…… 贺平意看着卷子上那个几何图形,扔了笔。 问题是,他也不会做啊。 “唉。”贺平意叹了一口气,有点不想写了。但他自知自己未来没有什么不劳而获、一夜暴富的机会,现在也只能认命地把自己扔掉的笔再捡起来。 “不走啊?” “你先走吧。”贺平意看了看表,心里琢磨着把数学卷子看了以后,怎么也得把物理习题看看,那套题那么难,不做的话等老师讲解时他怕是会半个字都听不懂。 教室里的人一个个走掉,贺平意完成任务时已经快要到十一点半,他揉了揉酸疼肩,站起来,打着哈欠关了灯。 这个时间,学校里已经几乎没有了人,连宿舍楼里都已经进入了熄灯前最后一段短暂的喧闹。贺平意锁了门,朝栏杆外看了一眼。几盏路灯还亮着,不至于让视野里只剩黑暗。 贺平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安静的校园,平日里,他总是赶着不迟到的边缘线匆匆地来,再随着大批离开校园的高考候选人匆匆地走,铃声、讲课声、背书声、讨论声、翻卷子声,校园里最不缺的就是声音。贺平意停下来,朝栏杆那边靠了靠,将手臂伸直了搭在栏杆上往下望。视野下方钻出一个人影,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戴着厚厚的眼镜。 贺平意愣了愣。 荆璨吗? 他又稍稍探出脖子,仔细瞧了一眼。确认了那是荆璨之后,贺平意便将手臂曲起,趴到栏杆上,看他到底在干嘛。 而楼下,荆璨小跑着前进,在一个排水渠的位置朝侧边伸出一条腿,摆出一个汽车甩尾的姿势,在地上划出了一个弧线,转了弯。 贺平意把下巴从胳膊上抬起来,看到荆璨又跑了两步,然后停下来,回过头去看自己刚刚跑过的路。 “喂。” 贺平意突然开口,楼下的荆璨被吓得打了个哆嗦,猛地仰头看过来。 见他一副慌乱的表情,贺平意维持着笑,问:“听说你用排水渠过弯,真的假的啊?” 像是在建立某种默契,长久的时间内,荆璨都安静地保持着仰望他的姿势。贺平意弯了弯腰,身子朝后躬去,又趴下来,将下巴埋在了胳膊上,看着荆璨。 “啊?”荆璨的回应很标准,还配上了一副有些懵懂的表情。 “我们来一圈?”贺平意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笑着转身,下了楼。 “怎么还没走?”见荆璨朝自己看过来,贺平意朝他挑了挑眉,问。 “做作业来着。” 忽然起了一阵风,荆璨原本站在一个小石阶上,风一吹,不知是冷还是没站稳,他从石阶上下来,跺了跺脚。荆璨额角的头发偏长,此刻他低着头,额角的头发飘起来一片。 “最近降温,早晚更冷,你应该多穿点。” 两个人并排沿着教学楼往外走,听到贺平意这样说,荆璨看了他一眼,认真地回答:“我还穿了校服外套,你只穿了短袖。” “嗯,”贺平意想都没想,立马说,“问题是我不冷啊。” 荆璨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小声说:“我也不冷。” 也就是继续走了两步吧,荆璨打了个喷嚏。贺平意低头,笑出了声。荆璨轻轻看了他一眼,抿着唇不说话了。 “你怎么走?”贺平意岔开话题,问,“骑车?” “走路。” 大概是为了给高三学生营造一个安静的学习氛围,七中的高三校区已经不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偏到什么程度呢?校区建成有五六年了,但周围的区域到现在也没完全开发。白天这里都没什么车,到了晚上,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不过好在徽河市小,虽然这里算是意义上的城市边缘,但离市中心也没有很远。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