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脑瓜子,大概很难辨别她是否在故弄玄虚。” “哟!拐弯抹角笑我笨!”她佯作恼怒,掐了他一下。 宋思锐反倒因这不轻不重的一夹而紧绷全身,急忙换回正经话题:“你爹的案子,我已查到,皇陵坍塌处存在人为痕迹,不排除有人故意毁坏。” “当真?” “反正……数桩罪罚来得太过凑巧,不管怎样,即便他老人家没法官复原职,起码能免去流放的孤苦。” 宋思锐语意带喜,隐约透出点不安。 他最担心的,莫过于最后查出陷害的幕后凶手当中,包括自己的父亲。 毕竟兄长一夜间从云端跌入谷底,晋王会否下狠手算计多年老友,不得而知。 林昀熹满心热切期许,手指拨弄着他中衣系带,温声哄道:“你替我说说情,让我尽快搬去我娘那儿呗!王爷曾说,只要我不闹事,等圣谕舆论平息,会放我走的。你替我作证,是你逼迫我在先,我力拒无果……” “呵呵,我不光要亲手把你送出去,还得负荆请罪,将罪名包揽在身?” 宋思锐倾身一覆,借身体重量锢住她,居高临下挑笑道:“不如,我先‘逼迫’你,你展现一下,何谓‘力拒无果’?” 说罢,他低头,予以她一记绵蜜轻琢,如春风缱绻人间。 笑眸于夜色中流淌明灭星河。 “嗯……重点在于,‘无果’。” 正当林昀熹启唇回应时,他突然急且狠地衔住她的唇,卷过她的齿,吞噬她的一呼一吸,仿佛要攫取她全部的气力。 她因这份少有的霸道而心颤魂抖,哪有“力拒”痕迹? 将人碾成柔绵一团,宋思锐尝到得逞意味,自觉再继续下去怕要把持不住,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她。 岂料他的小螃蟹野望渐炽,又试图哄他允准她搬离王府,开始了他所怀念的“主动”。 她指腹隔棉质中衣来来回回画着圈,寸寸挪移,恰似章鱼捕捉猎物时的柔韧缓慢,探手入怀,潜解罗带。 “你竟偷学了我的章鱼大法?” 宋思锐笑语哼哼,既盼她停止,又期待她进一步探索。 林昀熹檀唇滑过他腮边未来得及刮去的须根,四肢如触须慢缠。 明明秋夜冷凉,汗意氤氲令人颠狂的气息。 空气中无端腾起一股躁意。 宋思锐于呼吸渐促之际,卸去粘黏中单,身和心再度叠于其上,十指相扣,抵死相缠。 两唇绸缪,攻守兼备,魂迷而魄扬。 让宋思锐尴尬的事终究发生了。 竭力从沉沦边缘撤退,他翻身下床,闷声道:“我、我去冲个澡。” “……?” 林昀熹目视他赤着肩膊奔出里卧,依稀猜到方才的异样源自何处,不由得羞红了脸。 ··· 处于外间另一端的浴室内,烛火未燃,水声时断时续。 这世上有些火气,易窜起,难浇灭,教宋思锐窘迫难当。 他羞愤地望向右手,正自犹疑,忽闻听荷苑外脚步声细碎,当即周身一凉。 “姐……” 门外传来傅千凝委屈的轻唤。 林昀熹忆及让她跑腿一事,火速从怯赧中回神,边整理蓬乱寝衣,边着急发问:“你没事吧?” 因夜静更深,傅千凝唯恐被人听了去,干脆推门而入,迳直闯进里卧。 林昀熹于昏暗中细辨她衣裙上无血迹,方舒了口气,悄声问:“情况如何?” “别提了!我顺着崔家马车轮印子追到城外,不巧崔夫人停车于城墙下,像是在等人……我生怕露了行迹,当机立断跃上一株大树……”她越说越气,龇牙怒目,“你猜怎么着?那个萧一鸣!居然也躲在树上!” 林昀熹只能怪自己和宋思锐心有灵犀却缺乏沟通,真让那二人撞上了个正着。 弱光下,傅千凝俏脸红透,所幸无人觉察。 她为掩饰不自在的羞愤,负气啐道:“晦气,真晦气!害我把人跟丢了!” “后来呢?你们打了一架?” 林昀熹还道他俩因私仇而忘却追踪,导致空手而归。 “那倒没……” 傅千凝嗫嗫嚅嚅,心道,比打一架还糟糕! “想来,是天意。” 林昀熹深觉崔夫人运气太好,每回仅差一步。 傅千凝忸怩立在房中,脑海回闪藏身老树枝桠内的一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