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帝勤政为民,不劳民伤财昏庸无道,老老实实,这点胡闹,就随他去罢。 满城树枝上挂满了红绸,迎亲队伍从皇宫正门出来,皇后乘坐的凤辇高大宽敞,纱帐半拢,朦胧不清。数十里红妆铺满,仿佛天边最艳丽的晚霞。 价值不菲的聘礼送到了李府,李家二老被请入了宫中。 重照路上原本还为了究竟该怎么哄人不生气不恼怒而苦恼。盯着面前的大红喜服,他只能心甘情愿地穿上,把自己再嫁一次。 重照于是先回了李府,回自己屋子换衣服。 他看了眼床上做工精细的衣服,让下人先下去了,自己褪下了盔甲。 他微垂着头,后头却覆上来一个人,猛地按住他的嘴,将他的手反扣在身后,紧紧压制在怀里。 重照撞入一个男人硬邦邦的胸膛,身后的人还比他高上一些,胸膛宽阔,气息凛然,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重照半边肩膀被压在门板上,反而轻笑了一下,伸出湿热的舌舔了下对方的手心。 对方猛地收回手,重照没转头,陛下,新婚夫夫在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 你闭上眼睛。许长延说,怎么认出我的? 重照听话闭眼,道:我们晚上才能见面,陛下怎么可能忍得住这三个时辰不见我。陛下过来暗中私会,要被发现了,也不怕嘶。 许长延把他眼睛蒙住,眸色微沉,低头落了个深吻。 重照在外三个月,有了点不同。在京城里的两年,被他养的白白嫩嫩,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俊俏的郎君。 去了趟边关,眉眼却带了英气和沙场上的喋血气息,一举一动都带着禁欲的清冷气质,眼神锐利,只是锁骨处的肌肤还是如以往那般白嫩。 腰也细了,身段柔韧。 重照气得要咬他:可以了!别太过分! 许长延调笑道:不舒.服吗?在军营里,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吧? 一炷香的时间后,下人们终于把他们家侯爷给迎出来了。 就是面色薄红,步伐有些不稳。 重照表面维持笑容,随意套上了喜服。 不用穿那么规整,到了宫里,迟早会被扒掉的。 年轻的帝王憋了整整三个月,恨不得哪日偷溜到北境把人亲自抓回来。眼看着如今猎物落入被他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他却一点都不着急了。 重照本就心怀内疚,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任由他去。 许长延一点点清算,皇后在北境整整三个月,无视朕的诏令,还不回朕的家书三纲五常是什么,先生教过,你现在背给我听。 重照不答。 许长延继续说:那朕告诉你,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三纲中你犯了几处? 重照浑身一震。 许长延仿佛叹了口气,朕是不是该弄得狠些让你长长记性? 重照忙求饶,两处,是两处!陛下,您放过我罢 许长延动作微顿,却露出一个得逞的坏笑来,带着月辉的夜色下,他的容颜一如既往的俊美,凤眸微眯,眼里带着令人沉醉的深邃。 曾经失去对方后,悲痛欲绝,做下许多错事。 但好在得到上天眷顾,能够重来一世。 所有都在一念之差似的。 许长延说:重照我觉得以前的事就跟一场梦一样。 重照笑了,那陛下就忘了它。而我在这里,不是梦。 须臾数十年,无论遇到过什么,仿佛都不太重要了。只有面前的人想好好捧在手心里。 淡黄色纱幔笼罩,里头若隐若现,看不清分毫。 直到了午时,重照才醒过来。 他也没叫人,自己坐了片刻,拥着毯子,打着哈欠走出里屋。 身上虽然酸乏,但也不至于到柔弱不堪走不动路的地步。毕竟他被长延养了两年,身体早就恢复得挺好。 转过屏风,重照顿住脚步,那边坐着个三岁大的小孩子,小脸蛋粉雕玉琢的,白白嫩嫩的,一身厚重锦衣,精致极了。 重照惊喜道:珉儿? 小魏珉听到声音抬头,脸上顿时如花一般露出笑容,朝重照扑过来,爹爹! 重照蹲下把人抱在怀里揉了好一番,肥肥的包子脸触感令人着迷,小孩子跟没骨头似的,摸着好软好舒服。 重照问:在这里等了多久了?也不叫爹爹,自己呆着多无聊啊。 从小就被太傅们夸赞沉稳有度天资过人的小魏珉委屈地一撇嘴,父皇不让,说爹爹要休息。大团子好想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