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心中窃喜更甚,自己终于找回了场子, 让对方难堪了。 他现在是唐亲王, 这些人,以后都该跪着求他饶命和怜悯。 他喜不自胜, 完全没注意到后头慢慢走来一个人。 允漳被忠心耿耿的幕僚给拉了一下,他转过头,猛然发现身侧三尺外无声无息站了个人,若不是对方面容和煦嘴角带笑, 允漳几乎要被吓倒在地。 路过的小太监、九龙卫使和允漳带来的人,都纷纷弯腰低头行礼以示恭敬,只是在来人的示意下不敢发出声音。两边红墙肃立,整个长长的宫道寂静无比。 许长延和重照低头拱手行礼。 虽然这人带着和煦的笑容,但历经三朝的他毕竟经很老了,原本俊美风流的面容上遍布皱纹。一双眼依然清明,如同大海一般具有包容万象的深度和广度。一身深色官服,罗纹细密,广袖垂立,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 允漳满心的惊喜被震惊的失态所掩盖,他低头慌乱行礼,险些被自己给绊倒。 见过丞相大人。 他与丞相虽有尊卑,但他身为皇子,也不敢在这位面前叫板。 历经三朝,先帝晚年将其提拔至丞相,更受惠帝招揽而婉拒,后还能在衡帝手下担任丞相数十年,作为文武百官之首,辅佐三任帝皇,信任荣宠从未衰减。 就是这数十年朝堂中建立的声望,足以让他站在超出平常人的高度。 丞相没什么架子,他甚至连个小太监都没让跟着,摆摆手让大家都起来,仿佛闲话家常一般说:没想到竟在此处见着亲王殿下,可真是巧了。 允漳的满脑子只想着打压九龙卫,只觉得不能错失这么好的机会,执拗着说:许大人在此处轻蔑本王身份,见了本王,连行礼都没有。丞相大人明鉴,这般目无法纪,应当抓入牢房治罪严惩。 丞相的背有些弯了,个子也不高,需得微微抬眼去看允漳。他闻言慢慢地往许长延那里走了几步,轻微地叹了口气,我这义子,是有点不懂事。 允漳愣了愣,义子?什么义子? 许长延为官已久,丞相却从未在金銮殿前亲切地称呼人家义子,凡见面就以官职相称,冷淡又疏离,也难怪允漳想不起来。此刻丞相又仿佛是自家长辈护犊子一般,亲昵又偏袒地说自家孩子只是不懂事。 丞相笑着说:小孩子胡闹,王爷也别气着了。这太子的册封大典就要开始了,容老朽带着长延尽快往金銮殿去,免得耽误了好时辰。 允漳愣了愣,丞相却有些责备地对许长延说:还不快跟上来?耽误了时辰,惹了皇上生气,这罪过谁担得起? 丞相说罢就负手往前走,两边无人敢拦,无人敢应答。 许长延拉起重照追上丞相的背影。 允漳看着他们就这么离开头也没回,他拦也拦不住,气得跺脚,脸都涨红了却又不敢当众骂人,硬生生憋了一肚子火,愤怒地走了。 走过一道门,丞相便往相反的方向去了,重照见到了他爹派来接他的人,许长延放心不下说:我送你过去。 重照说:这次得多谢丞相大人解围。 许长延回道:你方才已经跟他说过了。不过你也别太在意,丞相做事随性所欲,他要做的事的道理,旁人摸不透的。宫禁森严,有问题回去再问我。 时时刻刻想着把人拐回家,恨不得把人按在桌边看着人喝汤,许长延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重照点了点头,憋了片刻,说:五皇子如今已经被册封为王爷,先别说我们之前就和他有过过节,你方才又得罪惹恼了他,他以后定会给你下绊子穿小鞋。 许长延冷笑道:那又如何?他这脑子,也能陷害到我? 重照无奈地笑了笑,听着他冰冷的语气,想到许长延是皇室血脉,而允漳也是,两人也算是堂兄弟的关系,却跟个仇敌似的见面分外眼红。 在上官太傅学堂里学习的时候,当时也有好几个皇子,四五六七八几位皇子都在,不过六皇子是个痴傻的,大家都以取笑他为乐。皇子们学习平平,与他们相比,许长延才学最佳,但因为不在一处上习课,故而不熟。 但上官太傅对许长延这个门生最是赞赏,总把人挂在嘴巴,皇子们听多了,心里便羡慕嫉妒起来。 五皇子当时连四皇子都不如,六皇子是个痴傻的,相当于他是极差劲的了。现在允漳不过是仗着身份打压着人,想算计到许长延头上,得多活两世才行。 重照好奇问道:如果丞相没来把你带走,你打算怎么做?若是跟允漳撕破脸,你们二人闹到皇上面前,你占不着道理,必定吃亏。 许长延闻言皱起了眉头,宽袖在高台的风中微微浮动,他原本俊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勾唇嘲讽道:一旦让皇上听到,五殿下逼迫我让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