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许老板也为难,方宏庆卷了矿石和几十万现金逃跑的消息今天一早就传开了,谁能料到大过年的能出这事。 原本秦卫东还能撇开关系,在他这儿干个活儿,可昨晚秦卫东拦着那么多工人不让闯进方家大院打得那一架,这不是相当于告诉所有人他是站在方家那边的吗?现在可坏了,那些工人讨不到血汗钱,都骂他是方家养的一条臭看门狗。 许老板不敢雇佣,只说他在燕化县还有个朋友,回头问问他哪儿缺不缺人。 秦卫东道了谢,许老板犹豫犹豫,朝门口看了看,问他那辆旧皮卡车方宏庆卖了没,如果没卖,不如当废铁卖给他,他出个价。 秦卫东没说,那辆皮卡是方宏庆几年前从别的矿地买来的,快报废了,虽然破,但确实是现在他们身上最值钱的物件儿了。 他出门,看见方黎坐在板凳上,脑袋歪歪斜斜地垂着,抵靠着墙。 “黎黎?” 方黎没醒,秦卫东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他连忙问许老板问最近的医院诊所在哪儿,来不及告别,背着方黎匆匆赶去。 方黎在秦卫东暔渢背上被颠簸地醒了些。 “秦卫东,我的眼皮好烫..身上也疼..” 秦卫东的额头上跑出了些汗,和雪混着:“乖,到了医院就好了。” 方黎那小身子板用重泗的土话说就是瓤,瓜瓤体弱,被这么大的事一激,承受不了就高烧了。 他烧得昏昏沉沉,垂下头,见秦卫东眉骨处的伤口好像又渗出了些血,他伸出手给秦卫东擦掉了,又吹了吹:“到了医院先给你看。” 秦卫东不回答他,方黎颠地胃里想吐:“你听见没有啊…!” “听见了,你别说话,该喝着了冷风。” 方黎点头,又擦了擦秦卫东眉骨处渗出的血,他擦了一路,擦的棉袄袖子上全是血了,小诊所的收费口让冲进来的俩人吓了一跳,略高的那个少年眉骨顺着鬓角流着血,血滴挂在下巴上,他背上的少年烧得整张脸通红。 “你俩这得挂两个号啊。” “先挂一个。”秦卫东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两张零的。 “行了,那边排队。” 一进去,大夫以为要看的是秦卫东,秦卫东却擦了把眼睛上模糊视线的温热,说:“大夫,他发烧了。” 大夫有些诧异,才发现他还抱着一个快烧晕过去的男孩,大夫先是量温度,后来拿着听诊器在方黎的胸腔听,摘下时微微皱了眉:“以前没来检查过吗?” “没有,检查什么?” “心脏听着有杂音,”大夫摘下听诊器,在纸上开单子:“先在这儿把烧退了,不然烧久了人要烧傻了,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去县医院做个心电图和彩超看看。” 秦卫东一怔,追问:“看什么?” 大夫不耐地瞥了他一眼:“看看你弟弟心脏上有没有毛病,我们这儿查不了,也判断不了,你头上的伤交费了吗?还看吗?后面还有人呢。” “不看了。” 大夫挥手叫下一个病人。 秦卫东沉默地拿上单子,背起方黎,在歪歪扭扭坐着三两个输液病人的走廊上找拿药的隔间,方黎的脚不小心碰到病人的输液管,秦卫东低声道歉。 方黎烧得浑身骨头节儿疼,迷迷糊糊地问:“秦卫东,你的伤看了吗?” “看过了,没事。” 方黎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又趴回秦卫东背上:“医生说什么了?我是不是要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