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有名有姓的嫔御都来了,最后,蒋内人总结道,“她们在里头陪着咱们娘娘用膳呢。” “不是年不是节的,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吃饭?”郑玉衡有点懵,“太后娘娘还有这样的雅兴?” 蒋内人腼腆道:“是丽妃提议的,可热闹了,之后还要占花名儿玩,只是人不够,娘娘吩咐让两位女尚书也上去凑个人头。” 郑玉衡算了一下时辰,担心道:“她们这样闹腾,大概很是耗费精神,恐怕天黑都不能结束,娘娘精力有限,恐怕还得强撑。” 蒋内人看了他一会儿,她木讷鲁直,没有崔灵等人时而看破不说破的心思,便愣愣地直接道:“郑太医,你是怕她们闹完了,娘娘就要睡觉,没空理你了吗?” 郑玉衡一时语塞,满脸尴尬,半晌道:“……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就在两人对话时,一道女声忽而从身后插来,正是崔灵崔女医。 “哎呀,这话岂能说透,曼曼,你实在太不给郑太医面子啦。” 蒋曼曼愣了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郑玉衡转头看她,扫了一眼她手上似才包好的药包,便知道崔灵整日忙在侍药间,尽心尽力。 她偶然碰上,听了两句,走上前几步,跟郑玉衡道:“郑大人莫失望,我有一计。” 郑玉衡:“……怎么觉得你是有一陷阱。” 崔灵道:“怎么会呢?我讲给你听,你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她当着蒋内人面,将这事儿说得七七八八,然后审视郑玉衡几眼,道:“大人就是太高了,不然绝对出不了半点纰漏,就算是常来常往的皇后娘娘,也绝对看不出。” 郑玉衡却异常坚决:“不可能,就算我今天见不了娘娘,也绝对不可能如此行事——” 一刻钟后。 东暖阁外,崔灵将原本该其他小女使递送香茶的托案递给他,看着“异常坚决”的郑玉衡,夸赞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娘娘,有什么事是不能办的呢?” 郑玉衡面无表情,木着脸道:“镜子。” 崔灵赶紧将一面小铜镜递上。 镜中映出一张敷着一层粉的脸,这粉黛虽然没有到夸张的厚度,但也绝对算是浓妆矫饰了,将他原本俊秀的脸装饰成另一番模样,虽然细看还能辨别出很好的五官底子,但因为矫饰得太过,妆容“拙劣”,看上去就宛如宫里头的一位笨拙女使,没有半点轻灵文雅之本貌。 这位“女使”发髻梳得稍低,穿着单薄鞋底的绣鞋,即便是如此,还是身高鹤立鸡群,还好宫女进殿都要低头俯首以对,只要小心些,不算什么太大问题。 崔灵见他愣愣的,表情很是纠结,又道:“要是万不得已需要你出声,你就学着宫里的太监内侍们,捏着嗓子……” 郑玉衡:“……这……” “难道你不想见太后娘娘了吗?”她道。 郑玉衡被拿捏住命脉,加上这几个月来在归元宫的日子和越演越烈的思念之情,他虽然踌躇,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皇帝又要把他叫去干活儿,下次再来是什么时机……因此居然鬼迷心窍,张不开嘴拒绝。 一旁的蒋内人从刚才到现在,简直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连她这种跟郑太医相熟的人都看不出眼前的人是哪个,又是惊讶,又是紧张:“不会被发现吧?” 崔内人老神在在地道:“谁能比咱们娘娘更早发现?只要太后看出来,以娘娘掌控局势的能力,其他人就是有一百对眼珠子,也出不了事儿。” …… 殿内用过了膳,评定了头一名,董灵鹫也添了点彩头,将自己妆奁里的一对镯子赏给了妃嫔。 那对镯子价值不凡,连慕雪华都连连赞叹。一干人按着之前提议的,重新摆好了座椅席次,随后,一排穿着公服的女使跨进门槛,在桌席上摆上烫好了的热酒、杯子器皿、擦手的毛巾、花签等物,又递上漱口的香茶,让嫔妃们的贴身侍女各自伺候妃子们漱口。 两位女尚书要陪着占花名,赵清立在董灵鹫身侧,她正要合规矩地接过香茶,伺候娘娘漱口,结果动作一顿,竟然被摁住茶盏,从跪在地上的女使手中拿不出茶来。 赵清眉头一皱,打量这个女使几眼,觉得“她”又面生、又面善,很是奇怪,刚要咳嗽提示,就见太后娘娘自己拿起了茶。 董灵鹫不介意这些微末小事,就算是赵清一时慢了一步也无所谓,说也奇怪,她一伸手,这杯香茶就自然而然地落到她手上,这女使似乎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就在赵清想要大事化了的时候,此人忽然伸出手,扯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