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但意识还清醒着。 先前白茶和谢九思那一路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打算这几日带你修行,可我不记得有提前与你说过。] 沈天昭突然出声,把正在倒茶的白茶给吓了一跳,水都溅在了桌面。 水珠映着从窗外淌进来的余晖,亮晶晶一如宝石。 “……我说师尊,你每次出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不要这么吓人?” 她抱怨了一句,把桌子上的水渍清理干净后这才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要骗师兄的,修行倒没什么,主要是我这剑……它原是师兄母亲的命剑,他父亲又身祭于此。我找他帮我修炼磨合入坤,我怕他触物伤情。这才在他提出修行时拒绝了他。” 白茶清楚得记得先前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对方起初还好,可在看到入坤的时候神情明显不大对。 [这你就想多了。] [谢九思伤不伤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心血来潮提出要带你修行的。你刚择剑出来,这时候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你当务之急就是与剑磨合,他自然是深思熟虑之后提出的,已然做好了面对入坤的准备。] 沈天昭说到这里一顿,语气微沉。 [不对,准确来说也由不得他愿不愿意。] “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你以为这年头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的就能帮你磨合命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白茶身体里抽离出来,短暂的凝聚灵体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原以为眼前出现的人会和她在剑阁承剑的时候所见的一般,不想凝聚的灵体竟不是青年,而是少年模样。 白茶见过沈天昭少年时的样子,那时剑碑里的幻影如初。 意气风发,肆意张扬。 她睁大了眼睛,瞧着沈天昭青涩的眉眼,一身白衣也没让他看上去沉稳多少。 剑眉星目,唇薄如刃,色若海棠。 漂亮是漂亮,身上戾气却是最重的时候。 “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你说这个啊。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神魂尚未完全归位,我的记忆缺失的同时,身体也因为神魂不全处于少年形态。” 沈天昭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样子,又和白茶对比了下,发现自己竟比自己徒弟还矮上几分,眉宇之间折痕渐深。 “啧,得亏先前用的是你的身体,不然要是被终南老儿瞧见我这副模样,不知道会如何嘲笑我。” “不说这个了,回归正题……等等,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白茶见他不仅是记忆缺失,记性也差。 这才前脚刚说的话,后脚没过多久就忘了。 “你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磨合命剑。” 白茶提醒道。 “对。那我们就着这里继续说。” 沈天昭就近坐在了白茶旁边位置,倒了一杯茶喝了口。 当然,他现在是灵体状态不能尝出茶水的滋味,不过却能吸收水分,润润嗓子。 “与剑磨合的话无非两种办法,一是由自身灵脉连接剑脉,灵力转化为剑气,剑气化灵力,如此反复,最终完成连成一脉。不过这种办法耗时长,且容易被剑气伤到灵脉。” “第二种方式则是找和自身属性相合,最好修为相当的人,就和人以战淬炼一样,剑也需要对手来磨砺锋芒。这和磨刀石是一个道理。” 白茶摩挲了下下巴,提出了新的疑问。 “这个我能理解,就和君越鸣找我压制魔骨一样。但是为什么非得师兄不可?” “他和我属性相合,君越鸣也是,我完全可以找君越鸣?反正我和他本质上互为工具人。” 沈天昭摇了摇头,纠正道。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所谓人择剑,剑也在择人。君越鸣要压制魔骨找上你,顶多算人择人,之后他入塔取了那把魔剑,魔剑无论和天斩还是入坤属性都是相斥的,后者为斩神和斩魔的神兵,要磨合魔剑得入魔渊。”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根树枝,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 “天斩是由我的骨血淬炼而成,除我之外没人能帮你给它开锋。而入坤是卫芳洲的命剑,又有凤凰献祭成了与天斩相当的神兵,天地之间,同理,唯有谢九思一人能帮你真正驾驭此剑。” 这也是沈天昭为什么说非谢九思不可。 所以只是时间早晚,只要入坤一日是她的命剑,她都得找上谢九思帮她磨合。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茶有些无力,她抓了抓头发,少有的烦躁。 沈天昭看到白茶把头发抓成了鸡窝。 “怎么弄明白前因后果了,你反倒更不高兴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