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望一点不惯着她:“这只是注射的痛,药水不可能立刻起效果。” “那是你的技术问题。”戴清嘉咬了咬牙,“还不如让刚才的医生来。” “这本来应该是他的工作。”俞景望扫视她一眼,“如果是陌生人,你还会有这么多意见吗?” 戴清嘉不语,如果是方才的医生,她真有可能忍一忍就过去了。她确实因为受伤处在脆弱的状态,不知道会被如何处置,在医院难免产生无助。不管怎么说,在看见俞景望的时候,她是有安定感的。 俞景望站起身来,戴清嘉以为他是要离开,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 俞景望垂眸,相处的前段时间,和她牵手对他来说已经成为熟悉的动作。而今天,如果不是周护士告知,他应该不会知道她受伤进医院。她抓住他的一瞬间力度不小,他解释道:“我不走。” 俞景望取过器械,给戴清嘉进行清创,显露伤口深部,去除异物和血凝块:“怎么伤的?” 戴清嘉语气平平:“骑车摔了。” 俞景望重新铺巾消毒,开始为她缝合,戴清嘉的痛感不再,可是能感受到针在皮肉里穿梭,神经一直紧张着,忽然被问说:“为什么晕血?” 戴清嘉沉默,俞景望察觉了她的回避,他目光锐利:“或者,这也是你的假话之一?” 戴清嘉呆滞片刻,嫣然笑道:“你配得到真的吗?” 类似于她此刻的表情,戴清嘉一直展现给他的是一副美丽绝伦的画,连她性格中的棱角和反叛,或者是增加观赏性,或者只是败笔,总之不出离于画幅。然而,当他真正触摸这幅画的时候,却发现它并非平面,画下的针穿透出来,能刺破他的手指。 话不投机,两人中止对话,戴清嘉观看缝合的过程会眩晕,转而盯着俞景望,他戴着口罩,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目,清肃且专注。 他其实可以不管她的,这个念头幽幽地冒出来,戴清嘉挪开视线,正好同学传来今天拍的片段,她认为视觉效果上佳,不枉她付出巨大的代价。 俞景望瞥见定格的画面:“戴清嘉,所以你说的骑车是指摩托车。” 戴清嘉明眸一眨:“摩托车不是车吗?” 视频里,如果戴清嘉摔倒的时候头部再偏移一米,撞击到石块,大概率会导致颅骨损伤。比起她自陷风险的行为,她所受的伤算是很轻微。 俞景望冷着脸,戴清嘉询问说:“俞医生,你不会害我身上留疤吧?” 俞景望知道戴清嘉一定会关注这个问题,他使用做减张缝合使用的是美容线,愈合后会疤痕不会太明显:“会有一点。”他点破道,“害你留疤的人是你自己。” 戴清嘉自有一套流氓逻辑:“但是给我缝针的是你,所以相当于你在我身上留疤。” 戴清嘉的同学敲门进来,说等她打完破伤风针送她回家。俞景望完成缝合,摘下手套,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同她交代注意事项后,接到科室的电话,径直离开了,省下她向同学介绍的功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