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王菀和花朝俱是一惊。王菀脱口道:“这……这不太妥吧……”你不让他和宋捕头一间,你自己倒是老实不客气。杜大人,你变了。 花朝随着王菀的话连连点头,直似恨不得将一颗脑袋点落在他跟前。 杜誉却丝毫不觉什么,从从容容地说:“本官答应张大人要看好马夫人,自当尽心尽力。” 大人,我猜张大人大概不知道你是打算这么身体力行地看的。 何况…… “大人,你现在伤成这样……还不知道谁看谁呢?”王菀忍不住顶了一句。 岂料,他的厚颜丝毫无法被撼动,反淡淡道:“正好,本官夜里也需要人照顾。” 真是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王菀被噎了一句,正要再说什么,却听杜誉悠悠吐出一句:“哦,我方才在街上,碰见龙武军统领邓尧了。” 王菀脸色倏忽一变,当即抱了抱手:“马夫人之事,大人安排便是。卑职忽然想起家中还有急事,大人要没什么要紧的事,卑职就告退了。” 杜誉十分大度地应了一声:“去吧。” 王菀脚底抹油地一溜,花朝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大、大人,如此……不、不妥吧。” “哪里不妥?” 哪里妥了? “大人与民妇……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杜誉一笑,忽然逼近她一步:“夫人那日不是在牢中说,我帮了夫人,夫人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人吗?” 他他他他他……他咋还记着这茬呢! 当时情急,只想着不要撞进赵怀文手里,哪还能顾虑得了这许多。 “大、大人当时不是也没答应嘛!”花朝惊出一身细汗,连连后退。 杜誉又逼近一步:“本官说了不?” 花朝一愣,想了一圈,杜誉当时虽未明言答应,却也的确并未拒绝。这么一思量间,杜誉高大身形已经半压下来,花朝嗅着那浓重的药香和杜誉自有的男性气息,只觉浑身倏地绷紧,像一根崩到了极致的弦,杜誉再靠近一点,她只怕就会崩断。 而杜誉,却并不见好就收,缓缓半躬下身,脸凑到她肩头,鼻息喷在她耳畔,低低“嗯?”了一声。 花朝被他温热的鼻息搅的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嗫嗫嚅嚅地应了个“没、没有。” 杜誉接着问:“现而今你这案子主审是谁?” 花朝哆哆嗦嗦地答:“张、张大人。” “原先是谁审的?” “赵、赵大人。” “本官帮到了你没有?” “帮、帮到了。” “那夫人是不是……该践行诺言?” “大、大人,民妇为大人提供了案件线索!”花朝忽然想到一事,急急喊:“大人,你别、别靠这么近……” 杜誉仍躬着身子,脸在她脸颊一侧徘徊。听她这么说,却并不往后挪开些距离,反唇边弯出点弧度,问:“本官为夫人奔走,是在夫人以线索要挟之前,还是之后?” 花朝偃旗息鼓:“之、之前。” 杜誉继续道:“夫人身为大盛子民,知道要案线索,是否理当积极禀报有司?夫人可知,知情不报,可以包庇罪论处,轻则徒刑三年,重则枭首。” 花朝愣了愣,下意识眨了眨眼:“这、这么严重?”被他紧紧逼着,花朝本已双腿有些虚软,精神又是高度紧绷着,再这么一吓,她本能又往后缩了一步。可已缩无可缩,身后俱是桌椅,她一脚绊到椅腿,整个人一歪,眼看就要栽到地上。 杜誉伸手一捞,将她捞入怀中。“夫人以为呢?”手揽着她纤细腰肢,淡笑问。 杜誉因回来又上了一回药,此时仅着中单。肌肤的温热透过薄薄的一层棉布传来,花朝浑身一热,脸又噌的涨了个通红。赶紧从他怀中挣出来,往后紧避两步,见身后就倚着桌子,干脆躲到那后面,隔着安全距离,不答反道:“大人正受着伤呢,应当爱惜……身体……切不可太过劳累……” 杜誉并未追过去,只是轻轻一笑:“你倒是很顾念我!” “那是自然!大人安危牵着百姓福祉!”拍马屁这事,花朝可以和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