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三一转身,看见那个密卫已经到了通道顶头,而旁边屋子里也有了动静。 他和慕四对视一眼,多年相伴,心有灵犀,一个向旁边屋子猛扑,砰地一声也关上了那一间屋子的门,咔哒一声上了插销。并用自己身体堵在门上。 一个向前狂奔。 此时慕容翊已经找到了机关,打开了出口,听见身后动静并不回头,披风在拐角一闪而过。 后面的密卫已经察觉不对,大喊:“谁?不许出去!”一边加快脚步。 忽觉身边劲风掠过。 朝三发挥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越过他身侧,一手将慕容翊往外一推,另一只手拔刀。 他不知道怎么关闭机关,就自己挡在了出口。 轰然一声巨响,一扇门从墙上弹出,用身体抵住门阻挡的慕四倒飞而出,撞在墙上喷出一口血。 一大群密卫狂奔而出,想也不想便对慕四拔刀。 通道尽头,朝三一刀向对面密卫砍下,余光看见这一幕,目眦欲裂,却已经来不及了。 却在此时姹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走了过来。 正看见慕四倒地,密卫的乱刀将砍下。 姹紫手指一弹,指甲里细微粉末洒落汤碗之中。 然后她将汤碗砸向人群。 热汤溅开,密卫们纷纷大叫后退。 不可避免被溅上热汤,有人伸手去掸,随即大叫:“有毒!” 泼在衣袖上的,衣袖已经出现了洞。 毒比刀锋更令人畏惧,密卫纷纷后退,姹紫一把拖起慕四,一反手撒出一把粉末,抓着慕四就往通道口冲,一边问:“世子呢!” 慕四指了指出口。 姹紫脸色发白。 通道口,那密卫躲过了朝三的一刀,反手还击,两人纠缠几招,朝三不敌,被一刀刺中手臂,衣衫染血。 朝三眼角一瞥,看见世子已经头也不回出去了,心中欣慰又担心,都没感觉到疼痛。 对方趁他分神,一刀当头劈下。 好在此时姹紫慕四到了,慕四一声不吭撞过来,手中冷光一闪,哧地一声没入对方背脊。 朝三已经趁这机会爬了出去,随后是姹紫慕四。姹紫出去的时候,又撒下了一把毒药,喝道:“看我无影追魂粉!” 这一声让追过来的人稍稍止了脚步,三人便都冲了出去,然而就这么一耽搁,却已经找不到慕容翊的身影。 慕四当机立断道:“他们肯定要追,我们分三个方向,就算找不到世子,也可以分散目标,也方便隐藏,若能出城,老地方见。” 慕容翊属下在各处有多个联络点,城外也有固定的地方,大家都知道。 三人点头,趁底下人都还没出来,分头散入大雪中的城南。 城南贫民窟里,此时依旧很多人搜寻,但因为这里太过杂乱,巷套着巷,屋连着屋,给搜查带来了很多困难,进展很是缓慢。 朱彝披着大氅,坐在一个临时搭着的小棚子里坐镇指挥,依旧冻得不住跺脚。 他旁边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看着眼前屋檐都要被雪压坏的矮屋,和不断被盘问的面色枯槁的百姓,眉头皱得死紧。 他劝道:“大人,城南是人丁最密,道路最多,屋舍最乱的地域,他们既然要逃命,自然第一时间借这里的地形脱逃了,断无在此停留之理。这天寒地冻的,您又何必在此受苦,再说,这宫里不是至今还没传出抓捕令?” 朱彝听见这个就头痛,心中怨念地叹口气,道:“尤大人,我们做臣子的,当主动为国为君分忧,宫中现在诸事纷扰,一时顾不上追击凶嫌,但若因此耽搁了缉拿的最好时机,就是我等的不是。” 尤副指挥使心中暗暗骂娘,果然文人最会扣帽子,也只得唯唯称是。 朱彝打了个喷嚏,道:“我一路追着对方过来的,我可以肯定,应该就在这片区域,可能藏在了哪间民房的地下,还请指挥使安排人再好好找找。” 尤副指挥心中叫苦。 这些低矮棚屋,挡不了风遮不了雨的,怎么安排地道? 如果连地下也要搜,那岂不是要把一间间棚屋都翻个底朝天?麻烦不说,那臭气也受不了啊。 但转念一想,听说盛都大营叛变了,外城都在打仗,这么一说,光是搜捕一个受伤的逃犯,还是个轻松活计。 当下便自己亲自去安排了。 朱彝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打算去小解。 他掏出帕子,擤了擤鼻涕,心想若不是瞧出这些家伙不上心,自己一个没有领旨的文臣,何必在这里守着。 他出了棚子,四下看看,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小解,茅厕是不要指望了。 但是周边棚子挨着棚子,几乎没有任何隐蔽的地方,他又做不到撒在别人家门口,只好多走几步寻找地方,不知不觉越走越远,直到看见一株大树,树下有井,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