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崖给慕容翊的回敬是某天半夜,慕容翊在铁慈派野猪送来的帐篷里睡得正香,忽然一道火箭穿林而来,精准地穿透了帐篷顶,将一顶价值两千两银子的瑰奇斋帐篷烧了。 慕容翊以牙还牙,某天晚上萧雪崖睡觉时,他派护卫在上游位置挖了一条沟渠,引来了一条小溪的水,水将萧雪崖的营地淹了,慕容翊远远地打出一条横幅:“昨晚你尿床了吗?” 萧雪崖的回敬就是某晚慕容翊在山洞里铺着厚厚稻草睡觉时,往山洞里扔火折子,并驱赶来一只狗熊堵在山洞口。 两人你来我往没完没了,却认为这是属于男人的战争,铁慈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只是萧雪崖一直这样跟着,她觉得没必要,也曾让人去劝他,还曾亲自去找他劝说了两次,然而萧雪崖根本不理她,铁慈有次气冲冲回来,干脆不理他了。 她专心寻草药和合欢蝶,往山脉里越走越深,从指南针推断,应该已经顺着黔州燕南边境走了很长一段路,快要靠近燕南首府昆州了。 能够缓解合欢蝶毒性的药物在之后的几天跋涉里大多寻到了,但是最关键的两味药还需要找到合欢蝶才行,但接连在山中又行走了三天,都一无所获。 合欢蝶开放时因为甜香异常且形如彩蝶,会引来极多的蝴蝶翩跹,算是一种异象,所以并不难发现,也因此一旦被发现就很快被挖走,显然这一片山脉中的合欢蝶已经非常少了。 铁慈想着那日听见的燕南王府的八卦,算着日子,那位女世子就快出嫁了,她心里有点急。 越往山中,猴子越多,猿啼不断。铁慈听说过西南山中猴子多半都十分凶悍灵活,已经做好了被猴子骚扰并以牙还牙的准备,但奇怪的是,她这一路来,见的猴子虽然多,但很少有骚扰她的。 它们只是出现在她的前方,侧方,自树上翻下晃荡,在密林的缝隙中偷偷摸摸将她窥视。 铁慈在林中当先行走,脚下经年腐败堆积的树叶已经形成了淤泥,靴子踏进去再拔出来和拔丝似的,粘粘腻腻。 她忽然觉得身后有人窥探,猛一回头。 一只猴子怪笑着从后头一株老树上荡过,黑色的尾巴将树枝沉甸甸地勾下来。 铁慈挑眉。 又是这样。 这些猴子真是无处不在。 她抬头看看天,树叶缝隙间洒落的天光特别艳丽,将大片薄涂的胭脂,惟因如此,她知道天快黑了。 前方的路尤其不好走,她招呼宿营。 依旧是慕容翊打前站,带着人在合适宿营的地方做好了准备,这里是一座山崖顶端的一块平地,能看见一截断崖对面的陡峭的山峰。 火堆熊熊,兔子已经烤得油脂吱吱作响,坐在铁慈对面的丹霜准备给烤兔子撒点盐,一摸腰间,诧道:“我的盐罐呢?” 赤雪立即也去摸自己的盐罐,一些必须品大家都是随身带着小瓶装的,以防谁丢失了。 结果也没摸着,冯桓和池卿博夫妻也诧异地说自己的盐瓶没了。 众人面面相觑,冯桓便骂道:“一定是那些猴子偷的!整日鬼鬼祟祟跟着咱们!” 铁慈一摸腰间,诧道:“我的盐罐还在。” 众人便笑说果然猴子精怪,知道谁最厉害就不敢惹。 因为身边都坐着人,转过去不方便,铁慈便站起身隔火将盐罐递给丹霜。 她起身时,腰间的荷包荡在了火上,阿丽腾帮她一把抓住,但是荷包已经被烧了一个小洞,小洞里落下了一截什么东西,落到了火中。 旁边看见的赤雪便伸手去捞,却没捞着,还要够的时候被铁慈一把拉住,笑道:“手不要啦?” 赤雪便道:“似乎有什么落下来了。” 铁慈打开荷包看了看,道:“没有少东西啊。” 她的荷包里一包驱虫防蛇的香药,还有当初御苑刺客扔出来的骨雕,都还在。 她又想了一会,才想起好像谈敦治曾经给过她一片布条,从挟持他的刺客衣袖上撕下来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