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只这一会儿功夫,冯桓的嘴唇便肿了起来,油光铮亮,像两只硕大的蜈蚣横在脸上。 少女笑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记住你的妻主叫阿吉。” 她手一抬,晃了晃手中一块玉佩,冯桓骇然摸了摸腰间,他的玉佩什么时候被摸走的? “哎繁我……”他口齿不清地要拿回去,少女一转身就没入人群不见。 而万美阁里头,忽然一声巨响传来。 …… 时间回到铁慈和萧雪崖进了万美阁以后。 龟奴迎上来,还没说话,铁慈便道:“不用喊堂,炸耳朵。”顺手抛出了一块银子。 龟奴立刻便笑了,把她往里头引,殷勤地问:“男堂女堂?打茶围还是吃花酒?可需要上先生点戏目?拉铺还是打干铺?” 铁慈道:“男堂,要你们的树尖儿。打茶围就成,不点戏目,不拉铺也不打干铺,看你们伺候得好,铺堂挂衣都不在话下。” 萧雪崖:“……” 这都是什么黑话? 皇太女出门历练一年都干什么去了? 龟奴笑得越发谄媚,就把两人往里引。两人都是极其出众的人才,萧雪崖如崖上雪,铁慈如日间树,皎皎朗朗,高华内蕴,周围来往众人都侧目,更有女子如穿花蝴蝶翩翩擦肩,娇笑不绝,胆子大的顺手就想揩油——不过都是对着铁慈。 毕竟萧雪崖一看就不好惹,倒是铁慈笑眯眯的十分亲切。 铁慈见招拆招,一路而行,颇有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味儿。 她还主动和萧雪崖解释刚才的行话:“树尖儿就是小倌中的头牌,打茶围就是开一桌喝茶打牌吃瓜子之类,拉铺是在小倌房中住宿,打干铺是住宿在阁中但是不要人陪,铺堂则是指看上了哪个,要给他做面子,开席庆宴,广邀宾客,昭告自己包了那位;挂衣则是在铺堂的基础上,两人初次共枕,鸣鞭炮,点蜡烛,给赏钱,发红包。后两者都专门指对自己十分倾慕,需要讨好的身价高的头牌。” 萧雪崖听着她对妓院规矩行话如数家珍,唇角微微一抽,道:“您不必和我说这些。” 铁慈恍然道:“啊,说这些,污了你的耳是吗?我是以为你好奇。你刚才看了我好几眼。” 萧雪崖眉头微微一动,“没有。” “没有就没有。不想听就不想听。”铁慈好脾气。 毕竟这位衣冠如雪,手掌重权,不染尘埃的贵公子出身的名将,能跟着自己进万美阁找小倌,她已经很意外了。 让他听这些,还要闻榴莲,确实好像过分了点。 萧雪崖不说话了。 走了一阵,他忽然又道:“您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我啊?历练中知道的啊,滋阳有座青楼扶春楼,我经常去。”铁慈有点诧异他又开口了,但还是回答了他。 萧雪崖看着铁慈。 那些内阁学士,六部九卿,知道皇太女把“我经常去青楼”说得这么坦然光明吗? 那语气,和“我经常去御书房”毫无分别。 “去……听曲吗?” 铁慈微微笑起来,道:“去泡美人啊。这些行话,都是他教给我的。” 萧雪崖又沉默了一会,道:“飞羽?” 铁慈愕然回首。 这人还记得飞羽?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只见过飞羽一面,是在滋阳事件结束之后,她生病期间,萧雪崖护卫她,飞羽前来探看的时候撞见的,飞羽用自己的大胸和一首歌逼退了他。 日理万机,心中只有军务的萧雪崖,居然还记得一个萍水相逢的“头牌”? “那是谁?当日我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