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人都住在一起,安全一些,也好拱卫主子。 铁慈去看了看自己陈设精致诸物齐全的主殿,没去睡,去了偏殿,她的莺莺燕燕们正互相帮忙着剪头发,今日这群纵火犯太过投入,虽然做了自身防护,但是头发大多都烧坏了,此刻都坐在桌前,执着大剪刀,抿着唇帮同伴剪头发,咔擦咔擦之声不绝,地面铺满了一层青缎子般的乌发。 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头发还是如对头颅一般的重视,尤其是女子,一头乌发自出生后便精心养护,十分爱惜。若断发,也就是意断情绝,除非遁入空门。此刻铁慈站在门口,看见自己那群莺莺燕燕,都收了人前的嬉笑自如,神情肃穆,殿内的气氛十分沉重。 虽然很是舍不得,姑娘们却都很干脆,互相催促着舍不得下手的同伴们快一点,莫要让殿下看见,三下五除二剪完,个个都成了童花头,互相望望,有人噗嗤一声笑了,有人笑过又哭了。 铁慈站在殿口,凝视着那一地乌发,心想这一根发就是一座山啊。 还有城门前做戏的戚家,冒险让血骑跟在她后面直接闯城门的狄一苇,散尽家财的田家,不管不顾来接她的萧问柳,在城门口卖艺数日的杂耍班,结社踏青的盛都小姐们。 这些用尽办法给她铺路,将紧迫时光拉长的人们。 看着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颓丧,有什么理由退让,有什么理由想那些风花雪月呢? 有人回头,看见铁慈,惊呼一声。 铁慈立即换了满脸笑意,啧啧一声,托着下巴上下端详,笑道:“这发型不长不短的不好看,还不如一起剃光了,出门一溜青溜溜大光头,从此瑞祥殿闪瞎人眼。” 童花头们一起笑着冲她扑过来。 把她扑倒在大通铺上。 铁慈趁势赖在大通铺上,和她的后宫们胡天胡地乱滚了一通,捏捏这个的屁股说手感不好了,捏捏那个的胸说一定植入硅胶了,殿内叽叽咯咯笑声不绝,闹着闹着,外袍就飞出去了,哄笑声里,靴子也飞出去了,衣裳钗环卸了一地,脂粉香满殿氤氲,叫人瞧着,活脱脱一幅皇太子浪荡冶游淫乐图。 御史看见能拼了老命哭着弹劾那种。 闹了一阵,姑娘们失去头发的忧伤气氛也就没了,大家都累了,很快殿内便安静下来,有人迷迷糊糊推铁慈去自己床上睡,铁慈屁股死沉死沉,在有点硬的通铺上左拥右抱,道:“孤不走,孤今日要临幸一二三四五六次。” 有人吹熄了烛火,黑暗里哧哧的笑声响起,瑞祥殿的人大多都跟着铁慈十年以上,几乎是一起长大,自小坐卧一处,人后没太多主仆之分,有人嘻嘻笑道:“往日里丹霜赤雪占着主子,今日醋死她们。” 有人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道:“殿下在外头和丹霜赤雪混了一年,也该好好陪陪我们了。” 有人昵声道:“瞧丹霜那苦大仇深样儿,八成也没讨着好。殿下啊,一定外头有狗了。” “啊,被外头狐狸精勾搭上了?殿下快说,是谁是谁!” “切——”铁慈懒洋洋的声气,“孤明明拥有一座森林,为何单单要在一株树上吊死?你们想什么呢。” 姑娘们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夹杂着呢哝的梦话。 很快梦话和小呼噜连绵成一片,疲倦的姑娘们都睡着了。 只有铁慈,睡在正中,腿上压着一个,肚子上压着一个,双手抱头,淡淡望着飞龙舞凤的头顶凿井。 门口,丹霜扶门而立,她已经站了很久,似乎还要更久地站下去。 很久之后,她幽灵般地,无声走开,走在幽暗的走廊里,吹一吹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灯座。 一点微黄的灯火,在空旷幽深的宫殿内,缓缓逶迤开去。 …… 大乾皇宫里全家团聚,小桌前皇家父女言笑晏晏。 远在千里之外的辽东汝州王宫,也开了一桌宴席。 宴席开在休心院,宝相妃的宫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