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的大乾士兵冲进了瞬间散乱的辽东士兵中,踩着一地的尸首往冰瀑上方冲,其中尖刀阵型的蝎子营当真如尖刀一般,所经之处如尖刀剖开阵型,这些士兵擅长近战,手段凶狠毒辣,他们不畏刀枪,迎着锋锐而上,一个士兵拼着挨了敌人一刀,跳上对方脖子,双腿一用力,就折了对方脖颈,顺手手中刀一个反插,插死了身后的敌人,另一只手还抠掉了一个冲过去的士兵的眼睛,然后反手将手中的尸首砸倒了迎面的人,趁对方视线被遮挡,腰间阴险地射出小箭,没入对方的腹部,收回来的刀贴地一旋,割断了两人的脚筋。 转眼杀六人。 这是蝎子营的常态,日常他们不是比拼谁杀的敌人多,而是比谁在短时间内杀人最多。早年和达延交战,达延人最后看见蝎子营和血骑就望风而遁,并不是他们是懦夫,而是哪怕长年沙场鏖战的人,直面蝎子营那种杀人手法都会浑身起栗心底发寒,令人恐惧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他们那种漠视生命杀人如麻的凶残,缺少人性,不似人间。 蝎子营的兵王,一场战役下来,身上挂满的耳朵能够拖出一丈。 无尽的杀戮,才成就了今日的赫赫威名。 狄一苇打仗,也谈不上诡计多端,她就是把手下的兵练到极致,练到人所不能,练到无所畏惧,天下战阵,千变万化,铁拳皆可破。 辽东士兵也没想到,这些看起来是普通士兵的战士,竟然就是名震天下的蝎子营。 他们那种杀人的劲头,勇士也要畏惧。 之前居高临下冲锋而生的豪气,竟然被这一波枪尖串肉和杀人展示,硬生生压下去了。 黑色的衣甲如翻卷的泥流,渐渐淹没了辽东士兵的白甲阵型。 远远的,有人惊骇地放下了千里眼,回头看向身后人,“大王!那是……” 大旗下的老者神情意外又不意外,“渊铁和蝎子营。皇太女手中果然有渊铁武器,她竟如此大方,直接拿出来给了狄一苇。” “那咱们……” “本王刚收到消息,裘无咎被她重伤,失踪于乱军之中。”定安王缓缓道,“大乾有此继承人,周边诸藩诸国必无宁日。如今便是拼着和大乾正式开战,也一定得早日将此女除了。” “候大王示下。” “按原计划。” “是。” …… 人群中,铁慈没有动。 她在等待。 等待渊铁武器带来的反应。 身边狄一苇也很安静,烟枪抵在腰侧,她用手指轻弹。 铁慈忽然侧头对她道:“指挥使,一个优秀的将领,大局观最重要是不是?” “当然。” “所以就算是我要单独行动,大军也不该因为我改变作战计划,那是个人的事,不应该有任何人因为他人的私事牺牲。狄指挥使,如果发生任何事,都请你不受影响,按你的节奏指挥作战。” “行。” 天边忽然惊起一群野鸟,扑啦啦飞过山崖。 轰然两声炮响,响在身后两侧。 铁慈回头,就看见身后山崖之后,转出两支军队来。 左侧旌旗飘扬,慕容两个大字鲜明,旗下众将簇拥,隐约中间黑甲深红披风的男子,位于中军。 右侧则都是轻骑兵,执行冲刺撞阵任务的那种,这种骑兵队速度快伤亡大,队伍中间隐约有两辆大车,看上去像是拉着重型辎重的。 看上去,左侧像是定安王亲临,右侧则像是敢死队。 铁慈忽然拍马,向左侧军队迎去。 她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支军队。 军队都是骑兵,刀出鞘弓在弦,杀气凛凛。 两边都在倒抽口气,都没想到皇太女竟然像个敢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