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也好了,真的是好东西。不是王宫大医也说没查出什么问题,可以治病的么?” “父王说了,裘无咎送过来的东西,不会有好的,不许咱们碰。” “我吃了这许久,也没事。我不给父王看见就是。” 乌梁木真叹着气,不再说话。反正从小到大,妹妹也没听过她的,反倒经常嘲笑她慕南人文化,把自己养得娇弱,不像西戎女子。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身体深处巨大的疲惫涌来,她一歪头,趴在了桌子上。 乌梁云珠愕然停下咀嚼,伸手推她,“姐?姐?”越推声音越低,终于也身子一歪,和她睡了个并排。 有人悄悄走进来,将方才那些茶水食物都收走了。 看也没看两女一眼。 容监院下的药,她们醒不了。 因此也就没发觉,在他走出室外后,乌梁云珠垂下的手指,动了动。 …… 铁慈和鹰主站在二楼一处特意空下的包厢里,那里正对着左司言和那木图的包厢,可以不动声色地观察对面贵人包厢的动静。 看见传言里不爱热闹的左司言真的来了,她有点诧异,笑道:“想不到那个宠姬还真的挺受宠的。” 鹰主冷冷道:“她当初在宫里,就以天真烂漫娇痴闻名,仗着年纪小嘴甜最爱撒娇。母……王后拿她当女儿看待,出逃的时候第一个招呼的就是她,因为等她收拾细软耽搁了时辰才导致被追杀,不然早逃出好远了。” 铁慈看着对面依靠在左司言身上的女子,笑了笑道:“虽然血海深仇,但也别太心急了。坏了今日的事便不好了。” 鹰主道:“不,我不急,我希望她死得越久越好。” 语气平静,却像是发自齿间,叫人听得心中生寒。 铁慈又看他一眼,道:“报仇固然很重要,但为此迷失本心,也是损失惨重的。你该是那天上高飞的鹰,别把自己逼成躲在洞里舔血咻咻的恶狼。” 鹰主不语,好一会儿道:“如果我真的报仇不成,成了那山洞里舔血的狼,甚至是阴沟旁舔伤口的丧家之犬,你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铁慈笑,摇头,“当然不会。”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拒绝,鹰主咬了咬唇。 “如果你一直需要我帮助,你想留住我,那是你无能;如果你不是想要我的帮助,只是想以我为精神寄托而留住我,那是你懦弱。”铁慈道,“如果你想留住我心里对你的最后的尊敬,就一定要自爱且懂得什么叫真正爱人。” 说完她戴上潇洒的假胡子,戴上满手的大戒指,下楼去招呼客人了,留下鹰主站在帐幔后,凝视着对面的包厢,慢慢捏紧了栏杆。 …… 群山深处,隐隐传出士兵操练的呼喝之声,呼音从帐篷里走出来,将帐篷上被风吹来的积雪抖落,就听见小兵报说有几骑在接近大营,想要见她。 呼音的营地非常隐秘,且派出了重重的暗哨,能够接近到周围三里而不惊动大营,显然是自己人。 “是察那那里送物资来了吗?”呼音边走边问。 天色已经暗了,风很大,吹得未化的碎雪满天狂飞如碎蝶。 她的护卫长递给她一块肉干,呼音接了,随手撕成肉条,分给几个过路的女兵,顺便揉了揉年纪最小的那个的脑袋,引起姑娘们一阵快活的欢笑。 “不像,没带辎重。是之前那些大乾人的同伴。”她的护卫长回答。 呼音停住了脚步。 是余游击他们? 不是和铁慈决裂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呼音皱起眉,她有很敏锐的直觉,直觉让她有点不安,然而这些人虽然对西戎有点敌意,在她眼里却是铁慈的部属,铁慈的人冒风雪而来,她不能不见见。 她还是留了个心眼,道:“让操练的人停了,在前头集合,不忙着休息。余游击他们也不让进营,我出去会会他们。” 护卫长听令布置,呼音上了马,踏雪驰出三里地,就看见大营暗哨陪同等待的余游击等人。 双方对面,脸色都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