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两只鹰好一阵耳鬓厮磨,后来的那只黑鹰发出低低的咕咕声。 海东青金光闪闪的眼眸就委屈地对着鹰主转过来。 我好容易娶个老婆生几个蛋,还被人掏了。 掏了还不能报仇,忍气吞声夹尾巴走。 不能报仇也罢了,还叫我藏着,鬼鬼祟祟不能出来。 每次遇见那个女人,我就是受伤的那个。 还是不是兄弟了! 鹰主安抚地拍拍它的头,在听见似乎有脚步声时,把它推进了树丛里。 海东青发出愤怒的低鸣声,被鹰主一把捏住了嘴。 走出来的却是刺青汉子,鹰主松口气。 刺青汉子不解地问他:“鹰主,那叶辞是……” 鹰主默然点头。 “那为什么……” 鹰主转过身,刺青汉子到嘴的疑问不得不咽下去。 鹰主看着那一片仿佛漫无边际的白。 一个失去一切的人,过往前尘便如已死。 死去的人,又有什么脸面,去接受他人的同情和怜悯呢。 …… 暮色初降的时候,长长的队伍出了绿洲。 将士们领到了新的命令,今晚要走出绿洲,往西南方向前行。 那是鹰主和余游击推测出的,敌军大部队最集中的地方。 没有人质疑为什么要走出避风港,也没有人对即将到来的激战心生畏惧。绿洲生存的半年,不断遭受天灾和人祸的打击,让这些疲惫的汉子们已经习惯了杀戮和流血。回不去家乡的人,从来都不怕死亡。 雪不厚,却也没化,黑压压的人流在走出绿洲十里后分流,一支小小的队伍转换了方向。 那是鹰主、铁慈飞羽和书院的学生,以及几个战力最强的士兵。 他们要去找尘吞天。 想要走出沙漠,首先要解决这个老怪。 他之前已经受伤了,趁他病要他命。 没人知道尘吞天在哪里,沙漠那么大,传说他可以在沙子下睡觉,数十日而不出。 不知道他在哪,就让他自己出来,铁慈知道尘吞天性子非常暴躁,正在思考着用什么办法激怒那个老怪,没想到鹰主说他有办法。 他立在一处高坡上,发出一声尖利的唿哨。 片刻之后,高天之上鹰唳尖锐,像钢丝一般割裂黑夜。 那声音重重叠叠,听来不是一只鹰。 铁慈往天上看去,可惜距离太远,又是夜晚,根本看不清。 那鹰双翅一展,转眼数十里,鹰唳极其具有穿透力,仿佛传遍了整个大漠,连绵不绝。 铁慈心想这鸟的肺活量真好。 传闻里尘吞天喜静怕吵,所以最喜欢住在人迹罕至生物也很少的沙漠。 就不知道这头顶上的鹰唳他嫌不嫌吵。 果然是嫌吵的。 不多时鹰唳便变了节奏,变得短而欢快。 鹰主当先而行,众人循音而去。 翻过几座沙丘后,就看见底下地势较低之处,陷下去一个沙坑。 几只鹰上下盘旋,噗嗤噗嗤,不断高空抛屎。 青绿色的大片鸟屎不断落在那片沙坑上。 铁慈倒抽一口凉气。 用这种方式逼出尘吞天,鹰主也是个狠人。 果然,过不半晌,那沙坑猛地往下一陷。 随即一蓬沙霍然炸开。 半天中仿佛开了一片土黄雪白的巨大沙扇。 那沙扇狠狠拍中飞得最低的一只鹰的翅膀。 鹰主炮弹般冲出去,人在半空已经拔刀,刀光如雪,拍散一簇金黄,落在那鹰苍黑色的嶙峋脚爪下。 然后他手臂一扬,那鹰趁势高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