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路上遗失了? 盛都那一批人是去刺杀皇太女和查叶十八的,无令不可回转,回转只能是因为在那条线没有留的必要了。 是因为觉得既然解除婚约了,就不需要刺杀皇太女,所以自己回来了吗? 但那也需要公子的命令啊。 慕四有点想不通,现在身处永平,和内地相隔甚远,一时也无法,只得先去忙自己的事,将大王子的行踪精密掌握,好找到另外出手的机会。 飞羽看他消失在乱石堆那边,遥遥抬眼望了望西边的方向。 也许就在不远的古道之上,在沙漠和草原的交界,大王子的队伍正在缓慢行进。 忽然他撞上铁慈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疑问,却有隐隐的担忧。 这让他心中一热,心中沸腾的某些东西忽然便被压了下去,他快步追上了她。 铁慈也没有多问,前方是一道很是狭窄的路,四面山壁上碎石不断坠落,两边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偶尔还能看见被落石砸死的西戎士兵的尸首。 铁慈看见那个孩子,在前方如猿猴般熟练地纵跃,心中涌起奇怪的感觉。 一时却想不明白哪里奇怪。 身后有人踉跄的声音,她回头,正看见容溥扶住了崖壁,脸色有点苍白。 看见她看过来,他立即从容地直起了身子,对身边的杨一休道:“你好生走路,不要撞着我。” 杨一休:“???” 我有撞到你吗? 铁慈看了一眼四周,轻声道:“要么,我背你吧?” 倒不是她不知避嫌,只是这路实在难走,这里除了她和飞羽,没人还能背人行走。 给飞羽背是万万不能,旁边走几步就是深坑,飞羽铁定背着背着就把人扔坑里去了。 容溥目光一闪,似有惊喜,立即又扶住崖壁,为难地道:“那就有劳……” 话音未落,飞羽不动声色地忽然插在两人之间,一抬手搭住了容溥的肩,亲切地道:“溥儿,说啥呢?累了吗?累了我背你就行了,咱男子汉大丈夫,拖后腿可不成啊。” 容溥抬手,拈住了他的指尖,轻轻给他放回原处,笑道:“多谢,只是千万莫太亲近了,叫人见了,总疑你是个断袖。疑你无妨,疑我就太冤枉了。毕竟我一直可是堂堂男儿呢。” 飞羽目光一闪。 两人对视,似有火花。 片刻后容蔚哈哈一笑,走了过去。 容溥站直身子,变戏法般从身后行囊中抽出一把伞一样的东西,拿那东西当做拐杖,平平稳稳地走了起来。 铁慈:“……” 您老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非要来这一出修罗场才死心? 她也懒得管这两人了,撒下他们自己走在前头。狭窄的小道上头还有树荫蔽日,光线十分黝黯,林间还幽幽淡淡起了雾气。 她走在最前头,让飞羽走在最后面,前后押阵。 孩子的身影在前头上窜下跳,他吃饱了,在这山林中显得很有活力,前方出现一个大坑,他也不爬下去,一阵助跑,抬腿便跨越了那个坑。 铁慈赞了一声。 这坑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这一步跨得很了得。 是个素质极佳的好苗子。 铁慈动了爱才的心思,想着等回来后,要不要把这孩子收进九卫。 她也助跑几步,越过大坑,她实力非凡,稍稍助跑几步,跑起来便如腾云驾雾一般,越过大坑好远犹自身体向前。 然后她一抬头,迷蒙雾气中,忽然不见了那孩子! 她一惊,下意识四处张望,也就没注意到脚下。 而脚下也生着浓浓雾气,一时看不清。 忽然心生警兆,她下意识脚步一停,身子后仰。 靴子踩着烂叶枯枝,发出嗤地一声,滑出一条直线,堪堪停住。 雾气被她身形破开,现出眼前一片空荡。 面前竟然是一座断崖! 再仔细看,这崖不深,也不宽,但底下碎石嶙峋,跌下去绝讨不了好。 方才那种情况,崖前有大坑。大坑让人助跑,跑过来没刹住脚,雾气再一起,就很可能跌下去! 那孩子是掉下去了吗! 铁慈低头。没看见什么,再抬头,忽然看见孩子在对面崖上又蹦又跳。 他似乎很着急,不住比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