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抬手,压在她肩上,笑道:“看,我美吗?你忍心揍这么美的人吗?” 铁慈凝视着他的眼睛,慢吞吞地道:“不忍心……” 飞羽眼角完成极其美丽的弧度。 “……不揍。” 下一瞬铁慈一抬手,抓着他的肩头,一甩。 呼地一声,飞羽飞出了船舷之外,噗通一声,溅起丈高的水花。 水花里铁慈已经悄无声息地跃入水中,一把揪住了那条比鱼还灵活的身影,抬手掀掉了他的面具。 他只编了两侧发的长发散开来,发型依稀有些眼熟。 铁慈道:“在小船上敲诈勒索和我打架还偷我东西的你。” 飞羽一个翻身,从她臂弯里游走,铁慈一伸手抓住他脚踝,顺着他的长腿细腰一路攀援而上,反手一摸,果然又摸到一层面具,她手指一弹弹掉。 “在风波山上和人密谋并捏了我腰的你。” 飞羽在水中一个翻身,像一条漂亮的大鱼,翻出了她的指尖,转回头对她一笑。 那脸上竟然还一片模糊。 铁慈咻地游过去,伸手滑进他衣领,片刻后拽出两个晃晃悠悠的东西扔了。 “扮成女人总占我便宜的你。” 飞羽柔声道:“其实不用那个我也行的,不信你摸摸看……” 铁慈握住了他的嘴,拒绝听他的骚话。 顺着嘴往上,她指甲一挑,没挑动,脸上那模糊一片竟然不是面具。 她一个转身,抵着飞羽往前游,直到一片礁石群前,把飞羽按在礁石上,抬手对他脸上一阵大力揉搓。 飞羽笑:“轻点,轻点,把这张脸揉坏了怎么办。” “揉坏了就不能再招摇撞骗了。”铁慈道,“普天同庆。” “揉坏了配不上你。”飞羽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得到你啊。” 铁慈手一缓。 随即又凶狠起来。 这家伙大概生来就被点中了情话骚话技能点,说起情话来和吃大白菜一样简单。 而且总带三分调笑意味,令人感觉不知真假,仿佛总在为自己留着退路一般,这大抵是他这许多年的经历养成的习惯,但这让她有点不爽。 可不能随便被击中。 她揉搓了一阵不得其法,直到她指尖顺着他鼻子轮廓一挑。 一片半透明薄膜顺水流过。 飞羽捞起来,双手对她展开,那竟然是个心形的膜片,他道:“看,戴个面具,都是我心的形状。” 铁慈看着他终于干净了的脸。 有一阵子她没说话,心中百转千回。 那许多的纠结、犹豫、自我质疑、茫然无措……到此刻显得如此无稽。 半晌,她喃喃道:“扮成骑射老师在跃鲤书院忽悠我的王八蛋……” 她以为自己同时喜欢上了容蔚和飞羽。 成了同时脚踏两条船的双刀。 到头来,男也是他,女也是他,敲诈也是他,打架也是他。为人师表是他,烟视媚行也是他。 毕竟,真正吸引了她的,是深藏在体内那有趣而强大的灵魂。唯一不可变。 只是白瞎了她的纠结和自疑。 她凝视着他,还有疑惑未解。 当初海里和她打架在浪尖上踏板的那位,还有在山崖上诱她下去并当着她面收剑的人,是不是他? 她为此疑惑已经很久了。 海里那个,因为脱了衣裳,一直没看清站起来的全貌,无法衬度身形身高。 山崖上那个,雾大,完全没看清。 如果那两位也是他,那他的身份就不应该是个简单的辽东官宦子弟。 那人曾经当着她的面夺渊铁武器,事后她下令九卫和海右访查都一无所得。 那人也曾救过定安王,不过看起来仿佛和定安王有仇。 她忽然又想到初见飞羽,正是在苍生塔下,他从塔上跃下,落入她的怀中。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时候慕容端应该还在塔上。 飞羽独自去苍生塔见慕容端?去做什么?去寻仇?去谈判?他和慕容端又是什么关系? 他那时候跳下,是因为被追杀,还是单纯地为了阻止她进塔? 他是为了渊铁武器? 那他是怎么得到信息的?那么隐秘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