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短期的,只等着他们从这里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她和飞羽成了掘堤的人。 萧四老爷惊怒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两个,半夜三更在这里掘堤做什么!” 铁慈的目光却落在他身后,那里,顾小小被几个人看守着,正满脸不适地扭来扭去。 不远处有人惊呼,“这个也不成!” 还在堤上干活的百姓们冲过去,有人当即骂了起来,人头济济,挡着视线,铁慈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隐约听见有人喊:“这个也不行!只有一半石料是好的!” 随即百姓轰然一声,都回头看河泊所的人,河泊所大使副使则一脸愕然状,指着顾小小道:“这一批石料土方等物事宜,都由此人经手,我等不知啊!” 百姓便又扑向顾小小,顾小小惊慌地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批石料没问题啊……我都看过!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铁慈心里叹息一声。 果然立即有人狞笑道:“你这便招供了!” 有百姓大叫道:“还在装聋作痴!今儿要不是有兄弟口角,挥动铲子铲掉了一块石皮,咱们还不知道这里头的石头大多是假的!” 有人跳上新堤,当着众人的面,用力一敲,那石头便碎成一片一片,质地十分薄脆。 河泊所大使变色,连忙道:“快去查那边堆放的石料怎样。” 岸上两堆石料,一堆是顾小小联系来的富商捐赠的,一堆是后来萧家运来的,泾渭分明。人们上前搬先来的那一堆石头,最外面一层都是建筑青石,比较坚硬,但是搬出那一层后,里头的石头明显颜色不对,乍一看倒也是齐整条块,但是上手一敲就碎,有人往上面泼水,再用指甲掐,竟然还能留下印子。 当即便有石匠道:“大人,这不能用,这是千枚岩,极易变形风化。” 又有人敲了敲旁边的岩石,道:“这是泥灰岩,也不能用来做堤坝。除了外头那一层青石外,这里头石头,全是这两种。” 百姓喧哗起来,顾小小挣扎说了几句,都被淹没在各种愤怒的人声里,他似乎也被气着了,猛然嚷道:“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捐助的!捐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既然是捐助,自然是要造福乡里,又何必自搬石头自砸脚。” “那可不一定。”河泊所副使冷冷道,“也许有的人想要沽名钓誉,却又不想花钱呢?也许有的人和人有私下交易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河泊所副使一甩头,一个人被押上来,那人面皮白净,两撇鼠须,看上去像个管家账房之类的人物,上来就冲着顾小小谄笑:“顾公子,咱们家老爷照您的吩咐,送了石料来。您答应的明年的宫中采买……” 河泊所大使道:“你们送的是什么石料!都是些以次充好的东西!” 那人露出慌张神色,急忙道:“这怨不得我们老爷,顾公子要得急,要得也多,我家老爷一个外地行商,一时哪里凑得来那许多石料,就……就凑合了一些,这事儿我家老爷有暗示过,这位公子也没说啥啊。他说他是户部尚书的公子,若帮他弄来石料,做成了这利在千秋的好事,为他父亲再添官声,回头宫中采买的大头,可着我家老爷挑,若是不答应,我家老爷今年好不容易分得的宫办份额,可就保不住了,您看,这不……” 顾小小:“你们在血口喷人!” 河泊所大使:“好啊,堂堂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为沽名钓誉,竟然威逼行商,坑害父老!” 又有人上前来,道:“大使,我们查了近日的帐,发现饮食,工具,用料多处不符,有被克扣之嫌!” 大使接过来,翻了翻账册,眉毛一竖,把账册往顾小小面前一扔,怒道:“如何以黑面淘换白面?如何缺少工具采买却又报账?如何每日定下的夜宵并没安排!这些钱,萧家都有拨来,我们出于信任,才将这些杂项都交于你管理,你竟然从中上下其手!” 众人一听,顿时又闹起来,这回因为切身利益,闹得越发不堪,也有人悄声道:“白面馍馍,夜宵这些,往日挑河可从没有过……” 旁边有人立即道:“你管往日有没有,如今河伯大使说有,那就是有,既然被人给贪了,少不得叫他赔,到时候岂不就是咱们得益!”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当即都纷纷上岸来,往顾小小那里冲。 铁慈站在沙堤上方,脚下就是浩荡的江水,那水一波一波往上冲,脚底下沙石不断簌簌落下,她稳稳站在那里,心中电光石火。 自己和顾小小的身份都暴露了。 萧家得了消息,不动声色,悄悄安排好了对付他们的局。 收买了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