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了,一旁的赌坊老板却不干了,眼看众人可欺,大声道:“我们赌坊也有损失!怎么不赔我!我们东西损坏,名声受损,死了好几只鸡和蝈蝈,得赔二百两!” 他这边一喊,那边被按住的几个人也不干了,那打花者也昂着头大叫,“他们打伤我了,也得赔我!” “赔钱!” 几个赌坊打手扑了过来,人群推搡,不知怎的铁慈便退了一步,被碰到了伤口,哎哟一声。 忽然一条人影蹿出来,抬手就对冲在最前面的赌坊老板一个巴掌,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四面猛然安静。 那衙役仔细看了看冲出来的人,猛然色变。 赌坊老板还懵着,捂着脸,想也不想就要还手,忽然有人道:“住手。” 那衙役已经长揖下去,“十一公子。” 又行一个礼,躬得更深,“九小姐。” 冲出来打人的是萧问柳,看见萧问柳打人,赶紧出来护着的是萧竞。 萧问柳涨红着脸,指着赌坊老板道:“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又指着那几个被按住的人,道:“下暗手害了人,还敢在这要赔偿。谁惯得你们嚣张!官府里不问是吧?带回去,我问!我就要问问,方才是谁推挤我到了那熔炉前面,又是谁驱赶着人冲着我踩翻熔炉要烧死我!” 她方才遇险时,萧竞等人在另一边,没看见那一幕,此时听见不禁色变。 那群衙役也慌了,他们接了萧家有人的安排,要如此处理此事,可没想到,萧家小辈地位最高的九小姐竟然出了面,说自己是受害者。这就不是能偏帮或者糊稀泥过去的了。 有个衙役轻声和自己的头儿道:“瞧着不对啊,莫不是萧家自己窝里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浑水,咱不能趟!” 衙役班头点头,当机立断,道:“既然惊扰了萧小姐,那便请萧小姐自行处理罢。”说着和酒楼老板要回那一百两,还给二师兄,二话不说,带人便走。 铁慈冷眼旁观,对萧家在此地的权势更加了然。这种事就该带到公堂处理,不可私刑处置,可萧问柳一句话,想怎样,就怎样。 萧问柳自觉受了委屈,很有气势地站在那里指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统统给我绑起来!送回老宅请四叔帮我处置!和四叔说,这些人要杀我,无论如何,得给我个交代!” 自有随从领命而去,萧问柳还要指那赌坊和酒楼的老板,被萧竞悄悄拉了拉袖子,轻声道:“那是咱们自家的产业……家族颜面……” “真丢人……”萧问柳咕哝一声,“那也得和四叔说!咱们家不是一向好名声么!别给这些人坏了脸面!” 说着剜了那抖抖索索的两人一眼,转头对铁慈笑颜如花,“我们去医馆吧!” 铁慈笑看那些人被她的随从押走,眼看远处酒楼上有人匆匆下楼而去,十分满意事态发展。 萧家据说十分团结,可她就不信世家大族真能铁板一块。 如果她没猜错,今日打铁花事件,应该和那个倒霉的萧八爷有关。 那就让你们萧家人,自己治自己去。 无论是萧家二房那一系,从此对萧次辅心生怨气,还是和萧四老爷矛盾激化,但是她乐于看见的。 一行人又去了医馆,也叫施药局,萧家开设的施药局的坐堂大夫十分殷勤,铁慈的手指受伤不轻,铁水泼过来的时候,她必须触及实物才能施展复原之能,而铁汁滚烫,哪怕只是边缘一点,也已经烫了个皮焦肉烂,隐见白骨。 铁慈自己还没什么,萧问柳看得直抽气,眼泪汪汪,小狗般围着她转,再三嘱咐大夫仔细包扎,逼得大夫里三层外三层,给铁慈把手指包成了个棒槌。 完事了出来,隔壁就是个育婴堂,萧问柳眼巴巴看着,却十分懂事地表示还是早些回去休养吧,铁慈看她小狗似的眼神,笑着摸摸她的头,温声道:“都到面前了,就进去瞧瞧吧。” 萧问柳眼睛立即就亮了,一把攀住了她的衣袖,软软地道:“叶哥哥你真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