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却听得更认真,还思考了一阵,忽然道:“若真有这般可以高飞的热气球,里头载上十几个人,那天下城池,从此便袒露人前,无所不破。” 铁慈心中猛然一震。 她诧异地看着飞羽。 因为这念头她也有过。 但她是皇太女,身份和见识使她看见这东西,下意识便想到了军事层面的作用。 飞羽这个伪头牌,为何也有这种大局观? 飞羽又道:“牢狱审讯也可用上,谁硬挺着,就请他热气球一游。临了挂根绳子热气球下一放,比什么死亡威胁都真。还挺着不说,便一刀割了绳子,省力又干净。” 铁慈忍不住笑一声。 这人思路清奇,转眼就跳到刑讯逼供上了,说起杀人,切菜一样漠然。 她心中涌起对头牌真实身份的好奇。 这位能屈能伸,可盐可甜,身上不带那种寻常寒门或者豪门子弟会带有的性格烙印,一时很难揣度出身。 像富贵窝里泡苦水,金顶座上困牢笼。与生俱来的尊贵,却受着风刀霜剑的日日相逼,才能生成这般外热内冷,既娇贵又吃得人间苦的性子。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颇为匆急,铁慈回头,就见二师兄夹着一个人奔了过来,身后隐隐传来喊杀声,铁慈变色,道:“糟。” “好像他惹上追兵了。” “他只要出门,必定惹事,必定会被人追。”铁慈道,“穿得又总惊世骇俗,灯笼一样刺眼,人不追他追谁,我们赶紧换一条路走,莫和他搅合在一起。” 飞羽深表赞同,两人脚跟一转就换了个方向,结果二师兄在他们身后大喊:“大夫我给你们带来了,你们抛下我走着瞧。” 两人只能停下,等着二师兄,二师兄夹着人,蹬蹬蹬风一般从两人身边卷过去了。铁慈一看那方向就觉得大事不好,大喊:“二师兄,别去,那边是” 但哪里来得及,二师兄转眼只剩下个小点,他这种万人嫌,别的不行,内力和轻功算得上卓绝,毕竟不跑快一点跑久一点,早被人打死了。 铁慈无奈,只得扶着飞羽跟过去,眼角一瞥身后,暗暗叫苦,这鬼打墙似的一阵风,竟然又把慕容端那一群人给带到了附近! 身后慕容端的声音已经隐约可见,叫道:“弩箭队准备” 前方二师兄冲了一段,戛然而止,片刻后传来他的大骂:“娘希匹,怎么是悬崖!” 铁慈叹一口气。 青阳山小山头多,她就是知道那个方向有悬崖,才喊他的。 她一边跑,一边开始摇盒子柄,飞羽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帮着一起摇。 细白的丝线从两人眼前慢慢延伸,像无数云烟游移向高空。 片刻之后,两人手上猛地一震,一片云朵遮在头顶。 铁慈笑道:“飞羽儿,今儿和你浪漫一把。”说完拽着线撒开大长腿向前冲去。 前方就是悬崖,她以为飞羽会害怕,伸手去捂她眼睛。 飞羽却笑,一手搂住了她的腰。 铁慈心中一动。 此时已经冲到了二师兄身边,前方三步就是悬崖,铁慈一把抄住二师兄,跨开大步 下一瞬身体悬空。 风声呼呼,景物连绵成一线,大地旋转成灰黄青翠一块调色板,重重地即将拍来。 二师兄大骂:“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