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砸进旁边的花圃里。 溅出的湿泥四射,众人惊呼走避,分不清是慌乱还是震惊。 姚先生的怒喝中带着震惊,“你做什么?” 铁慈摊开手,笑得轻松。 “不是说了吗?马德和我有私怨,建议私下自行解决。我刚才就是在约他自行解决,并请他先出手,他礼让我先,那我就不客气啦。” 姚先生:“” 竟无言以对。 书院是不许殴斗,但是马德挑衅在先,容溥建议自行解决在后,铁慈一拳解决,对方无力还手,从理从现实情况来看,都谈不上是斗殴。 这叫单方面暴击。 脚步响起,一大群学校领导在接近,当先的依旧是监院,早有人迎上去,七嘴八舌地将先前的情形说给他们听。 监院看过来,铁慈平静地道:“先前容兄说书院学规以及学会规则中,都没有甲乙丙丁诸舍就餐排序一说,书院诸师长,为何会允许学生自行论等,欺压后进,败坏书院名声,毁却书院百年来开明平等之宣讲?” 一人冷冷道:“物竞天择,强者当先。既然是后进,便更要有所认知。如此才可不曳于泥途,奋起直追。这也是书院的苦心,你懂什么!” 铁慈笑道:“那便堂皇写进院规,并将书院改名为兽书院,让这所有后进都有章可守吧!只望诸君将来为万民所指,为创始人找来拼命,为史书刀笔寸寸凌迟时,千万莫要躲藏于人后,推说诸事不知了!” 那人道:“你!” 铁慈笑:“对,是我。” 餐堂前静得如同讲堂,大抵没人见过这种自动抬杠精,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倒有一大半人对铁慈投以敬仰的目光一来为铁慈的“敢”,二来,毕竟甲舍人数最少,大部分属于“劣等民族”,内心深处,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则,未必没有微词。 总算有人说了出来。 那人竖起眉毛,还要再说,监院虚虚拦了拦,道:“莫要聚集此地,仔细餐堂饭菜冷了。” 众人才想起吃饭大事,行礼后一哄而散。 甲舍那些找事的人也只好自找台阶下,恨恨混在人群中离去,监院走在最后,对铁慈道:“年轻人意气风发,令人艳羡。只是过刚易折,还是多静心养气的好。” 铁慈笑道:“多谢先生教诲。” 监院看她一眼,终究没有多说,带着那群人离开。 他态度含糊,既没有处罚铁慈,也没有对寻衅的人劝诫,像一个和光同尘的老好人,一床大被盖了个干净。 但不管如何,铁慈再走进餐堂时,明明没到戊舍的吃饭时间,也没人阻拦。 铁慈看见戊舍几个人等在一边,便招招手,道:“要和我一起进去么?” 田武立即欢喜地走过来。 童如石根本不理她,石像一般站在一边。 李植犹豫了一下,笑道:“我还不饿,再等等罢。” 崔轼呵呵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道:“叶兄风头太大,弟不敢同行。” 铁慈也不勉强,只带着田武进餐堂,她给了他们机会,若他们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也不值得提携。 崔轼刚才怼她,等她走进去,却又悄摸摸跟在两人身后,略微拉开一点距离,也去打饭。 铁慈吃饭的时候,渐渐有些人聚拢了过来,略略攀谈几句,发现铁慈大方爽朗,十分好相处,便也放下心,一群人边吃边聊,倒也热闹。 之前贺先生给的名单里,还有些女子。当年他夫妇二人住在书院最后一进的师长院,等同于教师宿舍,周边都是成家的教谕助教们,贺先生提过,日常他忙于书院事务,贺夫人在家操持,免不了要和左邻右舍的夫人们打交道,但是闺阁间事,他日常也不问,也不知道她和那些夫人们交情到底如何。只隐约知道她和当年的朱教谕夫人交情不错,朱教谕便是如今的书院山长,也是他的徒弟。 贺梓说,贺夫人好像分外看不上葛掌书的夫人,说那女子太小家子气,自家夫君在藏书楼管书籍,她能偷偷撕掉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