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江洋大盗躲避官府,或许逃避赋税结伴入山。和世外天地脱节,对外人充满戒备。 在这样警惕戒备的氛围中,飞羽却好像毫无察觉一般向前走着,和路上看起来眼神不那么凶恶的人不停打着招呼。 “这位大娘,我和我夫君翻山寻亲戚迷了路,这里是哪里呀?” “灵泉村啊,那附近有灵泉呗?既然遇上了,我们也泡泡。” “对,遇上山火了,险些被烧死,就在山那边。” “啊,您问怎么男人抱孩子?那是我赘婿,他不抱谁抱!” 铁慈:“” 她摸摸头发,头发已经被烧断了一大半,七零八落,满脸黑灰,诚然更像男人了。 而前面的精致girl,虽然也进过火场,偏就还齐齐整整,发若青缎面似桃花,十足十的气场女主。 “咱这村里可有喂奶妇人,不然若有户,帮我寻那喂奶的鹿也行的,我这里有银两酬谢。” “啊,问我的奶啊,这不是火场逃生,受了惊吓,回奶了吗!” 不得了,这位还懂得回奶。 “啊,大娘,这东西太重,我帮你拿。”飞羽一手牵着铁慈,一手将一大捆柴扛上肩。 还是一个大力gril。 飞羽一直把柴帮人家扛进院子,码好,大块的顺手帮人家砍了,还准备去帮人家烧火,一边忙碌一边还夸人家院子打扫得干净,诸般器具齐整,大娘一定是个持家有方的能干人云云,一番热情如火,直到人家不好意思,终于说了声,“累了吧,坐下来喝喝水。” 飞羽连忙道谢,那大娘烧了水递上来,她先递给了铁慈,铁慈喉咙实在受不了,接过来喝了几口,又给孩子喂水,孩子却不肯喝,哭得越发断肠。 铁慈便用手拉飞羽的裙子,示意她想办法找奶。那大娘看铁慈一言不发,便道:“你这赘婿倒是难得的本分呐。” 飞羽道:“那是自然!赘婿嘛,怎么敢不听妇主的话?自然要三从四德,以妇为天。我要他东,他不敢往西!” 铁慈微笑,拉扯她裙子的手捏住了她的腿肉,狠狠一转。 飞羽抓住她的手,把作恶的手包在自己双掌中,一边深情地揉搓着,一边对那大娘道:“大娘,这奶” “东德子家的媳妇正好前几日生了四小子,要么我帮你说一声,你抱过去一起喂罢了。” 那妇人匆匆走了。人一走,飞羽就起来,四面看看,似乎在找寻什么,发现实在家徒四壁,便在人家墙上摘下串着的整颗蒜头,取出来横切切掉一小半,偷了人家油瓶滴几滴油,又在刚才扛回来的一堆柴火中找了找,找出什么,揉出一点汁液和碎末盖在上面,然后摸出一把藏在腰后的匕首,大蒜往上一放,往人家灶火上一架。 铁慈也看不清,只觉得这一番动作利落迅速,也不明白他的用意,烤蒜头?能吃吗? 对方一连串动作让她有点槽多无口头牌偷大蒜,不是一串上取几个,而是山墙上挂了长长短短七八串,他每串只取一两个,这样除非那大娘每天数自己的蒜头个数,否则绝对发现不了。 偷人家的油,偷完了倒进去点水。虽然油水是分开的,但油在上头也不容易注意到这是知道农户对于油很看重,蒜头少了发现不了,油却是能发现的。 最后匕首烤大蒜铁慈已经不想评价了,这要是给当初传她武艺的大师兄看见,保证从武道精神说起,一直说到不修武德的后果,能喷他个三日三夜。 不多时,一股微辣焦香传出,气味极其有穿透力,铁慈闻见味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饿了。 她揉揉肚子,眯着眼看见飞羽好像把蒜头取了出来,用一个小布袋装了。铁慈一边眼巴巴瞧着,一边想大蒜这么臭的东西怎么吃?一张嘴那是人的味道么?如果给她她哪怕再饿也一定要委婉拒绝 飞羽忽然从袋子里掏了一个蒜头,热腾腾地递过来,铁慈隐约看见那东西外皮被烤得焦黄,里头的微黄蒜瓣油汪汪地泛光,那股辛辣的香气越发有攻击力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不能吃 若是别的什么,便是青蛙刺猬,铁慈也会吃,她并不是娇气的人,奈何蒜韭这种味大的东西,不合高贵的皇族身份,从来是不进宫廷,宫人也是谈蒜色变的,铁慈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下意识便慢了慢。 只这一慢,飞羽便察觉,嗤笑一声,收回手,又取出自己的万用宝刀,扎出一个蒜瓣,日光下浸透油脂的蒜头如黄玉,莹润透香,铁慈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然后就看见飞羽将蒜瓣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铁慈:“” 飞羽嚼了嚼,眼眸微弯,神情满意。 铁慈又咽口口水。 飞羽飞快地吃完一个蒜瓣,顺手又在人家窗下摘了一块陈皮,嚼了嚼走过来,看铁慈神情,忽然弯了腰,对她哈了一口气,笑道:“臭不臭?” 热气呼在脸颊,铁慈下意识转头,随即闻见一股淡淡橘子清香,居然真的不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