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看起来就像船是她射裂一样。 而他已经趁着身子一沉的功夫,一把抓住定安王头发,带着他一个侧身,又滚到了水里。 箭尖本来已经已经擦着他头顶掠过,他却在那时将肩膀一抬,将肩膀送上了箭尖,擦出一溜血花,喷了定安王一头。 然后定安王被他按着脑袋沉入水下,一条水线飞速向前一段,两人再次湿淋淋冒出头来,那海钓的家伙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依旧揪着定安王头发。 铁慈瞧着,嘴角一抽。 这架势,不像是救人,倒像趁机泄恨来着。 苦肉计,市恩计。 明明可以躲过,偏要借着她的箭,毁船,受伤,演了一幕“拼死救主”的大戏。 自己倒无意中成了他这幕大戏中的丑角。 也许不仅仅是自己,慕容端,李尧,萧雪崖都是他这幕戏的配角。 什么玩意。 救人都救得这么不纯粹。 更重要的是,他不仅“救驾有功”,甚至可能还拿到了一部分的渊铁武器。 这场风波中,他才是最大赢家。 铁慈缓缓放下弓箭。 射程太远,海上浮沉,对方计策已成,是不会给她再射着了。 她侧头看了看乱糟糟的港口,船散开需要时辰,萧雪崖在指挥军船下水,但是很明显,来不及追上了。 再抬头时,前方日头浑圆一轮,海水波光粼粼,对方在粼粼波光中只剩下一个剪影,恍惚中回头,铁慈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见对方单手拿断了的箭杆当簪子,把头发三绕两绕束了起来,然后遥遥抬手点唇,弹开。 赫然又是一个飞吻手势。 铁慈:“” 半晌,她慢慢地,面无表情地,竖起了中指。 对方眼神奇佳,遥遥地也看见了,一边继续努力游,一边将头上箭杆竖起来,日头光影下,头上那直直长长正中间的一条,也像一根巨大的竖起的中指。 铁慈:“!!!” 底下军船在射箭,箭都远远落在那人身后,远处有隐约船影,那家伙显然还有船只接应。 铁慈一边收回手指,把手指掰得咔吧咔吧响,一边想大乾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厉害的混账? 天下混账,焉能不尽入孤帐中? 决定了,一定要阉了,送回瑞祥殿,和小虫子做姐妹。 身后脚步声响,却是萧雪崖也上了沉船,铁慈没回头。 萧雪崖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远方的船影,沉声道:“我已令海威卫水军守备下令追击和封锁,同时我的士兵已经下水捞剑。” 按说铁慈在这里,就该铁慈下令,萧雪崖却连请示她的意思都没有,语气硬邦邦的像命令。但铁慈知道这家伙独断专行惯了,脑海中根本没有尊重她这个皇太女的意识,或者他此刻来说一声,就算是对她最大的尊重了。 铁慈笑一声,回过头来,“海威卫的人还能用?” 萧雪崖脸色难看,没有说话,船在慢慢歪斜,铁慈却站立如松,萧雪崖站在她身边,身躯也是笔挺,握成拳的手靠在栏杆边缘,微微颤抖,却努力不去碰栏杆。 铁慈上下看他一眼,又道:“晕船?” 萧雪崖冷漠地转开眼。 铁慈忽然一指太阳,道:“看!” 萧雪崖一偏头,被那灿烂的日光一射,头一晕,脚一软,一偏脑袋,哇地一下吐了铁慈一肩。 铁慈:“” 失算了。 只想趁机整治一下这个装逼狂,没想到把自己给整了进去。 萧雪崖吐完,猛然抬头,对上铁慈神情,不自在地转开眼,退后一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冷白皮上,渐渐晕开浅浅的红。 铁慈先前穿的是下水衣裳,上船后顺手抓了件水手的衣裳披在身上,此刻被吐了一肩,便要将水手衣裳脱下来,忽然停了手,看萧雪崖。 萧雪崖还没反应过来,笔直站着不动。 铁慈挑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