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旦被发现,两处都落不得好。 原本他想着,这里已经不是辽东地界,父王手伸不到这么长,而盛都亦离此地千里之遥,他又有屏障,也查不到这里。看似夹缝中腾挪十分危险,其实再安全不过。谁曾想竟这么轻轻巧巧被人窥了去! 可不管对方怎么发现的,既然进来了这里,就已经勒住了他的软肋,说不得今日要被对方狠狠啃下一大口肉去。 慕容端想着最近真是流年不利,自己的亲信被调离燕山卫所,燕山卫所新任指挥使却又被人暗杀,大哥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因妒生恨派人杀的,因为孟德成被杀时手里抓的东西是二王子府内才有的信物,为此告到了父王那里,闹得不可开交。 好容易父王信了自己,没有生疑,还让自己入内阁听政,此刻可不能节外生枝功亏一篑。 他打量着对面的美人,幂离长得几乎到了脚,执杯的手指纤长如玉,骨节分明,指尖粉红,转侧举动之间,姿态曼妙,不用掀开幂离也能看出,定然是绝色。 这女人刚进门的那一霎,他就做好了灭口的准备,然而她只是回眸一笑,道:“如果我死在这里,会有两只信鸽立即放飞,你猜,它们会飞往哪里?” 这还用猜?慕容端生生咽下那一口气。事情太重要,哪怕这是骗他,他也不敢赌。 听得底下越发喧嚣,他心中烦躁更甚。当初他就说过,苍生塔每年一次的开塔,这次最好闭了,免得不小心被人发现。有人说贸然闭塔启人疑窦,坚持开塔。结果昨晚那个京中来历练的小子忽然探塔,那人又说那小子是个不安分的主,人又精明,可别给他看出端倪,不如趁势闭塔,然后把事情推到那小子身上,煽动百姓怒火,趁人多把那小子解决了,他也应了。 可如今这情形,这么多人,可别搞出太大动静来,被眼前这个女人利用上。 “主人家可想好了?”对面美人笑吟吟问。 慕容端不再犹豫,决定速战速决,“姑娘既然来了,自然不应空手而归。见者有份,我八你二。” 出乎他意料,对方竟然没有讨价还价,只是伸出手掌:“击掌为誓。” 慕容端心中一喜。虽然分出二成也是无比巨大的数目,但总归比他想象的要好,对方还不算太贪婪,他欢喜之下正要伸掌,一抬眼隔着幂离隐约瞧见对方笑盈盈的眼波,忽然心中一寒,缩了手,道:“在下一言九鼎。稍后留字据给你,这掌不击也罢。” 对方也就一笑收手,忽然站起身,对着窗口,撮唇吹哨。 便有扑翅声起,转眼掠过铜铃,往高天去了。 慕容端:“你干什么!” “遛鸟啊。”美人语气无辜,“只遛了一只,你猜,它是北上呢,还是南下?” 慕容端气急败坏:“方才咱们已经说好了!” “是啊。二成是买对其中一方保密啊。”美人微笑摇手指,“这样吧,辽东或者朝廷,给你自己选择,算是添头。” 这算什么添头! 想着那四成代表的庞大数字和这几年心血东流,慕容端气得两眼发花,只觉得半个胸口的血都突突地往脑袋上冲,好半晌才从头晕目眩的愤怒中挣脱出来,咬牙道:“我六你四!你再不满意,就大家鱼死网破,谁也别想落个好。” “口说无凭哟。” “拿笔墨来!” “留字据,你的人要不认账,那就是催命符了。”美人摇头,“就地分赃吧。” “只要你能拿得走!” “不劳费心。” “那你又如何追回那只已经飞走的信鸽?”慕容端掏出私章印鉴,在一张纸条上按照顺序盖了好几个戳,美人接过来,递给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护卫,那高个子匆匆拿了下塔,片刻之后回来,老远就听见身上叮里当啷响成一片,一进门寒光耀眼。 美人这才点点头,变戏法般地拿出一张小弓,撮唇一哨,片刻后扑翅之声再起,美人拉弓,铮声一鸣,一只鸽子直挺挺从塔顶坠落。 慕容端这才吁一口气。 安心之后是心疼,心疼之后又是安心对方现在和他在一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