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你……” 凉夏重重往地上磕了几下,眼眶里迸出泪珠。 “奴婢不敢对夫人有所隐瞒,婢子、婢子还听到了别的消息!” 京畿东郊,有林十亩,有寒屋一舍,附近田产皆在江愁予名下。不过那处地方已经久不用,再者他于私人财产上并非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便也不阻碍路过旅人将其作为歇息落脚之处。然而最近他却命侍卫守着地方,不允许旁人踏入半步。有人难免好奇想一探究竟,却硬生生被满树寒鸦、蔽日秃鹫阻碍了脚步。 要知道,寒鸦与秃鹫是以食腐肉为生的。 杜从南的下属便这样觉察出异样,冒着性命之危循迹摸去,终于在屋中见到了一对卧病在床的年迈夫妻。那对夫妻嘴唇青紫、头发蓬乱,便连精神状态也是时好时坏的。杜从南的人原本把二人带走,然而掀开布衾便闻到了一阵腐肉臭味。只见数以万计的蛆虫在二人面目全非的身躯上蠕动,甚至能听见它们啃食腐肉的咔嚓声…… “哇”得一声,江晚宁抱着痰盂吐起来。 她晚膳用得少,只能吐出些苦涩的酸汁。 凉夏见状,连忙过去轻抚她战栗的脊背。 “夫人、夫人!还请夫人不要心急……” 她手里握着的一块有些年代的玉佩,便这么暴露在了江晚宁的视线中。 江晚宁尚喘着气,目光凝固了在上面篆刻的“施”字上。 凉夏哭了出来:“奴婢是夫人的人,便是半个字都不敢和夫人隐瞒……荒郊那块地戒备森严,杜二郎的人无法带着二老全身而退,二老托了他们将这块玉带给夫人……二郎让奴婢代夫人说一声,夫人先不要轻举妄动,他会想法子将人救出来的……” 残灯泪尽,最后一缕光线在铜盏里一抽一抽地跳动。 渐渐起了风,刮起的细长藤蔓的阴影像凌厉的鞭子抽打在江晚宁一片死寂的面容上。 凉夏估计着江愁予差不离要来了,佝偻着身子退了下去。 她摸了摸尚未显怀的小腹,想自己很快便能和吴望津团聚了。 - 江晚宁藏好玉佩,拖着身子走出屋外。 纤弱身子沉浸在烛光中,渐渐模糊成稀薄的暖色。 江愁予归府时见她还未歇下,一愣,阔步走过来。 冰凉关节触了触她的腮畔 ,一触即离。 “脚伤可好了,怎么在这干站着?” 说罢又深蹙了墨眉,着人喊冬温问话。 江晚宁制止道:“我心烦出来吹吹风,不关冬温的事情。” 江愁予逼进一步,不露声色地打量:“有心事?” 江晚宁有些烦躁,不瞒于自己能一眼被他看透。 她躲开他阒暗的眸子:“你从哪回来?” 夜风稍带凉意,江晚宁的一缕青丝俏皮地掠在齿关。 江愁予替她隔开夜风:“政事堂。” 他确实是一身文人的装扮,白皙指尖擒着惨淡的墨痕和零星的书卷淡香,方才他抬手碰她脸时她闻到了。江晚宁眉目一耷,目光谨慎而小心地寸寸滑过他的衣脚,上面不存在一丝脏污和血迹。她说不上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不能及时戳穿他真面目的失望,默然无言地要回房间。 身子却蓦然腾空,被他拦腰抱进去。 江晚宁被他放在矮榻上,神色漠然地看着江愁予用下两枚仙丹。 他已离不开这药丸了,临睡之前都会服用两粒。然而药效会令人生燥,他神采奕奕难以入眠,从医书上学了活络筋骨的按摩手法施展在江晚宁的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