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个行动。 他双目空洞地看着她,思量着下一步该将她如何处置。 手边猝然撞上一缕馨香。 江晚宁低啜不止,慢慢地拉住他的衣角。 “四哥哥,你别吓唬我。” “答应了四哥哥的事情却不能做到,是晚宁的不是。”她将湿漉漉的脸颊依赖地埋在他的掌心,像从前许多个时候一样,“你、你这么突如其来地过来,我难免要受惊害怕。晚宁摸着四哥哥的手心滚烫……四哥哥病时还难不难受,病了多久了,有没有好好吃药?” 她看着他脸上的乖戾之色褪去,被一股狐疑之色笼罩住了。 “那日爹爹过来鞭笞四哥哥,晚宁和四哥哥说过的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江晚宁握着他的手,声音柔柔地抚过他的不宁,“晚宁当时说四哥哥哪里都好,唯有名字不好。四哥哥是个愁绪颇多的郎君,晚宁是要和四哥哥一道分担的对不对?” 江愁予的喉结急促地滚动着,因她这一番话。 “姨娘给我起的乳名是腓腓,阖府上下只能她一个人喊的。现在四哥哥也可以喊我的乳名啦。”江晚宁轻声细语地道,“神兽腓腓,养之可以解忧。让晚宁做四哥哥的解忧兽好不好?” 郎君眉宇之间的乖戾已然消失了。 他被温病烧得糊涂,恍恍惚惚的思绪脱离了当下的处境。他以为回到了从前那段日子。 他愀然蹙眉,向她倾诉近来心口疼。 江晚宁配合地露出忧心之色。 “一帖两次的药需得日日服用,安白说的话无一不是为了你好,你得听。”她嘟唇佯装生气道,“往后四哥哥想晚宁了过来找晚宁也不是不成,只是不许再吓唬人了……四哥哥快些回去罢,若是将身子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她絮絮与他说了许久,终于将他哄动了。 他病得厉害,竟全然忘了自己此番过来是为了做什么。他向来是个疑神疑鬼的郎君,即便是身边的安白、苏朔,教授他医术道理的师父都得不到他十足的信任,在面对她时终肯退让了几分。 他翻出窗:“妹妹别骗我。” 他把他生平第一次信任给了她。 江晚宁摇着头说自己不会,又承诺明儿个过去探望他。 等江愁予走后,她恍如劫后余生一般地迅速关了窗牖。她全身上下都紧紧地包裹在被子里,因那个疯子的种种行为而战栗不止。 这一晚她不曾合拢闭眼,目中泪水如正月寒酥扑簌簌地落下。倘若今儿个冬温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闯进房间,她如何说得清里面的道理。而他今夜来过一回,焉知之后还会不会过来? 她攥紧手心,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 —— 次日,江晚宁出门去找江少轩。 去的路上,江晚宁再三问了冬温几遍。 “你昨晚当真不曾听到什么声音?” 冬温摇头道:“姑娘最近似乎颇有心事,夜里睡觉时常常发出些许呓语。奴婢偶尔听到过几声,但见姑娘过了一会儿便会安定下了,便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姑娘问奴婢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事情,我不过是随口问问。”随后转过头,看着进内里通报消息,很快折回的小厮。 小厮抹了一把额上虚汗,讪讪地道:“奴才已把话如实禀明了二郎。只是二郎说是最近府里的侍卫一直都紧缺着,恐怕掉不出多少人手去姑娘那儿。” 二哥哥推脱此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她是府上的累赘,在吃穿用度上不薄待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更遑论她之于二哥哥并不能带来切实的好处。江晚宁柔声和小厮到了谢,转而去了碎云轩。 江羡之见了她,问她怎么了。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夜间有人盯着我一般。” 江羡之见她眼眸颤颤着,多半是受了刺激和惊吓。他既没点头也没一口答应,只私下里让冬温来了一趟,问冬温出了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