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京已得知昨日颜夕入了宫, 且待了一段时间才出来。不知颜夕是否已放下对太子殿下的执念, 希望颜夕不要做出会触怒太子殿下的傻事,让父亲和自己太过为难。 安文京这几日在太子府,对昭仁郡主秦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昭仁郡主同寻常闺阁女子大不相同,不论是对军事,还是政务,甚至是财政,她均有独到的见解。在太子府议事时,昭仁郡主偶有发言,往往会博得太子府一众自视甚高的幕僚和朝臣极大的称许。 按照太子殿下的交代,安文京平日里会将太子府议事的非机要内容,整理成册,带到皇城南书房,让各翰林学士各抒己见,讨论出新的建议或看法,再带回太子府,呈递给太子殿下过目。 能入南书房供职的翰林学士,有不少是状元出身,文人都有孤傲清高的通病。 但当他们看到昭仁郡主偶有的言论时,如若不是当即就目露赞许,那他们便会瞬间陷入沉默。而后安文京会时常会听见他们默念又或是讨论昭仁郡主对政事的见解。 安文京明白,他们应是同自己一样,被昭仁郡主的见识所震动。秦烟的只言片语,都足以让他们醍醐灌顶,发人深省。 昭仁郡主秦烟,如此一个美的动人心魄,又有远见卓识,经世之才的女子,的确当得起“绝代风华”四字。 安文京这才真正能理解,为何从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对待昭仁郡主却屡次破格。 甚至,就连安文京自己,在面对秦烟时,也偶有晃神。但安文京明白,不该有的心思,只能扼杀,更是绝对不能让太子殿下察觉。 有的人,如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只能永远深藏在心中。 安文京望向斜前方,此时太子殿下与昭仁郡主秦烟已各自落座,那两位,才是真正天作之合的璧人。 ------ 秦烟径自入席,没有理会她那位从来不太靠谱的师傅。 遗山向上了高台入座的太子封湛道: “太子还是这么高冷啊!” 众人! 也只有帝师遗山才敢如此打趣权倾朝野的太子殿下。 遗山说完,又望向斜后方一脸淡漠的秦烟,笑了笑道: “怎么,小烟烟,没两年不见,就不认识为师了?” 秦烟无奈地抬眸看了一眼遗山,端起宫女为她满上的酒浅尝。 遗山老头是要在这个场合,同她来个感天动地的师徒相认吗? 秦烟轻叹,的确,今日是在御前宫宴,遗山毕竟是帝师,面子还得要给。 “师傅。”秦烟淡声开口。 遗山闻言,一张清癯却泛着健康红润的老脸上笑开了花。 小烟烟这个徒儿,当初他可是绞尽脑汁连蒙带骗拐来的。难为他这些年软磨硬泡都没撬动小烟烟的口,这一声“师傅”,他可等了有好些年。 ------ 满座皆惊。 昭仁郡主,竟也是帝师遗山的弟子! 众人激动地小声议论: “昭仁郡主,出身显贵,背靠右相府和镇国公府。如今还是正一品郡主,御前红人,太子府幕僚,竟然还师从帝师遗山,这境遇,常人想都不敢想啊……” “怪不得有传言说圣上在撮合昭仁郡主和太子殿下,啧啧,这才是妥妥的内定太子妃啊……” 秦右相一家都是惊讶心中又是有些发酸。 只秦洺一脸得意,哼,看,那是我秦洺的长姐。 安颜夕强忍着心中的苦意,秦烟,她就不应该存在…… ------ 宋执也是一惊。 遭,搞错了,大师信中说的给殿下物色的太子妃,不是阿嫣,而是昭仁郡主! 立在太子席位斜后方的宋执,忐忑地瞥向太子封湛,却不料猛地对上了殿下的一双冷眼。 宋执!要完! 封湛冷冷地看了一眼宋执,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向仍在优雅品酒的秦烟。 封湛唇角微勾,遗山,总算是靠谱了一回。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