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犀利地点评政事,分析朝局,那时的沈时英啊,扮演着他的夫人,朋友,也兼相府幕僚。 这些年,圣上有意提携他,以平衡左相一脉权倾朝野的局面。 如今两相相持,本是不分伯仲,但自太子回京,圣上以休养身体为由令太子监国,两年来,光是被御史台弹劾的五品以上的大臣就有数十位,太子均让大理寺严查,无一例外。贬谪的,罢官的,甚至抄家的都不在少数。 今日御史台弹劾户部尚书贪墨,太子令大理寺对其停职查办。这户部尚书安秉怀是太子太傅安世风的胞弟,太子当真是不留情面。 太子封湛军中历练多年,杀伐决断,一道道政令让人摸不清路数,朝中人人自危。 秦相近来越发感觉心力不济。如今,西北战事已了,圣上令平西大军还朝,休兵养民。平西军主帅为镇国公沈常山,此番回京,只怕还会对当年沈时英的事来个秋后算账。桩桩件件,真是焦头烂额。 ------ 几声轻咳,打断了秦相的思绪。秦相转过头,问道:“夫人可是着了风寒?” 宋眉扭过身拿出丝帕,掩着唇又咳了几声。 秦相吩咐下人关了窗,牵过宋眉的双手,轻声道: “为夫失职,竟忘了夫人受不得凉。” 宋眉急急出声: “相爷莫要折煞了妾身,当初怀洺儿时,胎相不好,能平安诞下洺儿,便是上天庇佑。妾身这幅身子不争气,能多活这些个时日都是老天爷恩赏。” “夫人辛苦,洺儿近日如何,这几日公事繁忙,我都没有顾得上看看他的功课。”秦相尤其看重传宗接代,对其独子秦洺更是喜爱有加。 宋眉柔声道, “洺儿都好,今日老师称赞他的文章做得好,他还盼着相爷能去看一看呢。” 秦相眉目舒展开来, “这个时辰太晚了,明日我去看他。洺儿朝我,自也朝你,没有辱没我们书香世家的门楣。”说完便也开怀地笑起来。 宋眉却忽然垂眸,欲要下泪。 “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告诉为夫。”秦相忙道。 宋眉举起帕子试着眼角,声音微颤, “过些日子,念念就要及笄,也到了该要议亲的时候了。” “京中许多世家主母,虽说喜欢念念,但还是顾忌着念念不是嫡出。” “念念是女儿,可是洺儿可是相爷唯一的儿子,要是因为我这做母亲的身份低贱,误了婚事,误了前程,妾身难辞其咎。” 秦相的神情变得复杂,叹了口气,沉默着不说话。 他知道宋眉这些年的心结,他这后院没有旁人,除了当初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沈时英,也就是一个宋眉了。这些年宋眉掌家,府中视宋眉如主母,二人更是以夫妻相待,可这名分,着实是个难事。 “不然将洺儿过继到夫人名下……”宋眉试探着开口。 “不妥!” 秦相打断了宋眉的话头, “你还健在,沈时英已经……” “这么多年,镇国公府坚持沈时英是失踪,拒不发丧,我是顾念镇国公这些年在西北戍边,才压着不抬你的名分。” 秦相也知道自己喜爱的独子不是嫡子,在世家林立的上京城,是多么为人诟病。 但是过继,绝无可能! 当初他被同僚调侃升迁是倚仗岳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