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锦绣3185。” 陈嘉予终于有点笑模样,他不太在乎出名与否,但有时候名气确实好使,能达成了他早点落地的目的,这还是让他很爽的。不管是对方机长在甚高频就凭声音和航班起始到达的路线认出自己并且如此承让,还是对方今天到的早了不着急落地,他不在乎。 没想到,方皓反手又是一个否定:“锦绣3185先下高度层,你排位都在前面。跑道10。下高度3000,立刻下。”锦绣机长只好接受。 方皓恢复他那懒洋洋的语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是的:“国航1332,注意前方747尾流,你间隔比较短。” “我操。”陈嘉予无声地骂了一句,等锦绣落下去了,然后才打开无线电:“锦绣排位在我们前面,但我们比他们低高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方皓也不让步:“国航1332,跟你解释了地面有紧急情况,区调那边也跟你说了小范围延误。我们值班电话12349,还有问题的话随时欢迎投诉。” 陈嘉予看对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只能黑着脸听指挥在高空原地继续等待。他心想,进近的这个空管是谁?是不是卢燕带的哪个新人,怎么口气这么大?陈嘉予决定,下飞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卢燕问清楚。 第4章 飞行单 荷兰皇家航空1237号航班从北京飞往阿姆斯特丹。机上有二十几位中国面孔,大部分则是欧洲旅客和因公事来北京出差的人。所有人看到机长的时候,都有片刻的诧异。 机长郎峰是百分百的华人面孔,他是荷兰皇家航空唯一的亚裔机长,而今天是他作为机长的首飞。赶上轮胎问题,他也并没有惊慌,升机长前刚刚巩固的考试和训练内容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让副飞打开a330的快速参考手册检查步骤,按顺序检查了引擎推力和液压仪器都正常,起落架也未见故障,他知道这算是走运的。看来,只是左侧一个轮胎损坏而已。塔台的通知当然是如及时雨,否则,他很可能带着一个破损的轮胎飞过整个欧亚大陆,落地之前才能发现问题,那时候备降的选择就不多了。 方皓恨不得手把手带着荷航在大兴机场上空兜了两个大圈。晚间交通多,一个半小时内飞机不断地起起落落,所以他不停地在提醒别的飞机荷航在倒油,并且给他腾出高度层。但是,他不能只负责荷航一家,即使有紧急情况,机场别的航班照样需要降落。这大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已经指挥了二十多架飞机进场离场。得知荷航的燃料倒完了,他更是一分钟都不敢耽误地安排他们在刚刚腾出来的跑道降落,同时指挥两架消防车过去。少一个轮胎落不是特大事故,但是其他轮胎可能会因此承重更多,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 此时,地面也打电话来通知他:“方哥,17左跑道检查过了,没有遗散。”方皓打了个电话往上面通知,得到批准后重新开了17左跑道。爆轮胎之后掉零件、掉铁片的,他这几年在塔台也都遇上过。别看小小一个铁条,法航当年的协和客机就是因为高速起飞的时候压上了前面dc-10引擎盖掉下来的铁条,导致轮胎爆裂、引擎起火,当场坠毁,全员丧生。在航空航天业久了的人都知道,看似越小的事情,越需要重视。 荷航稳稳降落后,地勤人员立刻检查了轮胎使用状况,得到肯定回答后,机组开始下客。这时候,无线电波里传来klm飞行的声音。出乎意料地,竟然是非常标准的中文:“klm 1237,今天谢谢你们指挥了,报个名字吧,有机会我请你吃饭。”连呼号,他说的都是“幺两三拐”,一看就是懂行的。 方皓稍微惊讶了一下。他是有听说过郎峰这号人,所以排除中文超溜的老外的可能性,就也只有他了,在航空圈子里也算小半个名人。毕竟长得帅加上亚洲面孔飞荷兰皇家航空,确实挺扎眼的。 方皓等了半天说:“那个……客气了,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他一直不善接受表扬,也很不经常有人在波道里这么真诚地谢谢他,所以想了半天才回复。 “那好吧,频率里不好说,改天我来找你。”klm飞行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很多。 因为这档子事情,他又拖了一个多小时才交班——今天他来代另外一个资深管制员卢燕的班,这一段时间他连值了几个小夜班的,偶尔突然换了个白班还挺不习惯。他收拾了一下桌面,打算跟王展博交代两句问问他学到了什么,就准备回家了。 这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就想起国航1332和他在波道里的一番争执,于是就问王展博:“展博,你调一下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