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世界并不是完全无趣。 骆炽或许会愿意应他的邀请,彻底离开那片空寂无人的浓雾。 “对了,先生。” 明禄想起来意,回了桌边一趟,取过带来的东西:“客人都在招待了。” 骆炽眼下的情况,明危亭不可能离开病房,亲自出去处理那些无聊的事。 明禄把资料整理在了电脑里,他不清楚骆炽的听力恢复到了什么程度,有意模糊了说的内容:“荀家那边问,要人清醒到什么地步。” 明危亭颔了下首,示意他把电脑放在床边:“说出真相。” “或许不容易。”明禄低声说,“真相对她太重要,她就是为了掩盖和逃避这些,才会一直……我知道了。” 明禄忽然刹住话头,他迎上明危亭眼底的冷沉,想起被自己忽略的部分。 真相对骆炽才重要。 没有人听骆炽的话,但骆炽一直都在说。他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只是想把所有事都弄明白。 骆炽愿意用所有的家当,换一个萍水相逢的影子相信他没有做过坏事。 “我知道了,先生。”明禄说,“会让他们想办法。” 明危亭垂了下视线,不再开口。 他仍握着骆炽的一只手,单手打开电脑,在不靠着床的那一侧戴上一只耳机。 …… 明家对骆家主的招待很客气。 昨天凌晨,骆家主为了被扣押的集装箱,带着长子上了那艘泊在港口的邮轮。 骆承修不蠢,不会认为这是场无妄之灾。 他很快就托人打听到了骆炽那张票的门道,也辗转查到了明危亭带骆炽去的酒店,猜得到这场横祸是怎么砸在了骆家的命脉上。 虽然想不通这样的一面之缘,怎么会让明家这一代的“先生”亲自动手替骆枳报复……但这种事对骆承修来说,原本也不在必须要弄清楚的范畴里。 面对既成的事实,骆承修直接带骆钧上了邮轮。 骆承修把骆钧拖上甲板,对着带人过来的明禄解释,就是这个不成器的孽障害了骆枳,随便明家怎么处置。 骆钧幽灵似的被拖着,脚步踉跄,被父亲扔在甲板上。 …… 他并不是今天才开始变成这样。 从海上回来,就已经有人觉得骆钧的情形有些不对。 他似乎新添了某种停不下的古怪习惯,放着公司堆积的工作不管,必须一刻不停地去看那些获救名单、救援录像和最新救援进展。实在没有什么可看了,他又没完没了地去追查一些不起眼的旧事。 比如那个袖扣究竟是谁送的,比如多年前的某个快要崩盘的合同为什么会忽然变得顺利,比如公司前年遇到的严峻危机,简副总拉来的那笔资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的事在五年前最多。要是往回找到十年前,骆钧几乎能在所有年节收到礼物,过了几年就只剩下生日。 再后来生日也不剩,只有在公司形势最严峻的时候,那一两次突如其来的转危为安。 骆钧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些问题的答案,所以在得到答案的时候也并不惊讶。 他因为这些答案越来越恍惚,整个人阴沉冷郁得几乎骇人,却偏要自虐似的一样一样去亲自确认。 他一遍又一遍地追问这些人,为什么不早把真相告诉他。 被他逼问的分公司经理几乎要哭出来:“怎么是我们不告诉……骆枳不是和您说过吗!所有证据都给您了啊!” 骆钧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