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刘光昱的家属。” 袁灵芸浑浑噩噩地站了会儿,又坐回到角落的椅子上。 片刻后,她嫌空气太闷,又站起身,将窗户推开一条缝。 冷气瞬间灌了进来,还有早春特有的草木清香。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辆警车驶进分局。 是刘光昱到了。 黄哥直接将人带进讯问室。何川舟洗过冷水脸,精神不少,倒了两杯热水,慢条斯理地进去。 刘光昱视线在两人间转了一圈,落在何川舟身上,虽然是问句不过语气肯定:“是你找到袁灵芸的?” 何川舟眨了下眼睛,应道:“是我。” 刘光昱抬着下巴,眼皮半阖,总给人一种傲慢挑衅的错觉,不过他此刻只是由衷的好奇:“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何川舟把水在黄哥桌前放下,转过身了才答:“通过你抽屉里的两张宣传单。不过当时只是碰运气试试。” 刘光昱表情显得十分意外,随即自嘲着笑了起来,唇角向下微抿,摇了摇头。 “我总是很倒霉。” “不一定全是倒霉。”何川舟说,“只是人的习惯跟潜意识都会留下痕迹。” 何川舟在空位上坐下,平淡地打量他。刘光昱原本也在看她,对视片刻后,先一步滑开了目光。 其实这样看,刘光昱跟袁灵芸还是挺相像的,比照片上生动得多,神态气质里都有股如出一辙的倔强。 黄哥唇色苍白,头发出油,有种好些天没洗脸的邋遢。他看着杯子里清澈的白水,问道:“我的枸杞呢?你们年轻人不需要,我需要啊!” 何川舟耸肩。 黄哥也不好计较,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 何川舟拿起桌上的笔,夹在手指中间,提了一句:“袁灵芸等在外面。” 刘光昱说:“哦。” 何川舟好笑道:“你们两个人真奇怪,提起对方都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动作倒是很诚实,做不到那么冷漠。” 讯问室里有点暖和,刘光昱的冻疮开始发痒。他低头用力搓着自己手指,结果觉得全身皮肤都痒了起来,不舒服地挪动姿势。 何川舟问:“你是因为袁灵芸才杀了陶先勇吗?” 刘光昱低着头,听不出悔过的意味,坦率承认:“是我杀的人。” 何川舟:“怎么杀的人?” 刘光昱不带波澜地复述了一遍案件经过。讲他是如何扮成外卖员,用袁灵芸的名义哄骗陶先勇给他开门。然后用一把刀逼迫他走进房间,说出手机密码,再从后方袭击他。最后处理干净现场。 细节跟现场勘查结果都匹配得上。和保洁的口供也保持一致。 刘光昱没念过什么书,词汇量不多,但叙事逻辑清晰简洁、重点分明,不需要何川舟等人再整理一遍信息,必要的内容都说出来了,听得人很舒服。 黄哥欣慰地长吐一口气:“认罪态度很好。”头发又能保住不少。 “杀人动机呢?”黄哥问,“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杀了陶先勇的?你跟袁灵芸有那么长时间没见,为什么敢冒险帮她杀人?你上次去勒索她,也是为了跟她撇清关系吗?” 刘光昱收紧五指,紧握成拳,红肿的皮肤因力道而大面积泛白,疼痛缓解了瘙痒,给他带来一丝病态的快感。 他抬起头,说:“不是的。” 他一字一句,沉缓有力地道:“我真恨她。那时候我是真的,有点恨她。” “恨?”何川舟琢磨着这个字,觉得意味很深,竟然下意识叹了口气。 黄哥问:“那你还帮她杀人?” 刘光昱森然冷笑:“因为陶先勇真的该死。” 他歪着头,唇角轻勾,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