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立刻举刀杀了萧文玉,尤其看见太子满目的深情款款,却不是对着她。 江犁雨沉怒的脸色了无生气,雨水肆意打下,她纹丝不动,宛若一具僵直行尸。 画脂寻来一把伞撑过她头顶,见她这样,竟都不敢开口。 直到江犁雨硬生生折断了食指指甲。 鲜血慢慢在指尖汇成一滴。 画脂惊乍,“呀——” 声音被雨声覆盖,并未惊扰到河边二人。 江犁雨却转过头,深深瞧着画脂,红唇轻勾,“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说。” 画脂低着头喏喏道:“如今岳金銮已经许给三皇子,和江小姐你再无冲突,江妃娘娘的意思是,咱们也犯不着再在她身上花心思,还是专心对付萧文玉吧。” 江犁雨笑笑,“是,我下了这么久的棋,却再也不用对付岳金銮了,多可笑。”她的月眉逐渐挑成一把冷刀,“原来就算没了岳金銮,这太子妃还是轮不着我,你说,他怎能如此薄情,我与他青梅竹马多年的情谊,还敌不过新人笑一笑。” 画脂家里穷,幼年被卖进江府当杂役,后来人机灵,被提拔到了江犁雨房中当大丫头。 再后来被江家人抹了身份送进宫里,给江妃当心腹,江妃将她混在眉寿殿选宫女的人里,安在岳贵妃与岳金銮身边当探子。 只有江犁雨与江妃才算是她真正的主子。 她的使命便是让江犁雨当太子妃,当皇后,让江家表面的荣光足以延续。 画脂看江犁雨满脸是泪,递上干净手帕,“太子几时对别人上心过,你看岳金銮才刚许了人,殿下便转头找了萧氏女,足见他对岳金銮压根不在意,不过是看上了岳家的权势。萧氏女亦是如此,殿下心里只有你。” 她苦口婆心地劝,江犁雨凄楚一笑,“是我算计错了,一直以来,都是我算计错了人,终成一场空。我只当岳金銮与他情投意合,一心想杀了她,甚至让人断了她赏红时攀的梯子,以为她摔死了,太子的心便会回到我这里。可原来她要嫁的人根本不是太子。我提心吊胆这些年,唯恐她发现当年的事,可若早知如此,我何必要做出那等蠢事来害她。太子身旁的莺莺燕燕这样多,我杀得干净吗?” 画脂沉默不语,似也无奈。 江家筹谋多年培养出一个江犁雨,却未料太子心思深,根本看不上如今落败的母家,更别娶表妹了。 小雨渐止,河边的太子与萧文玉也放下纸伞,相视一笑。 江犁雨掩面啜泣,忽然听见身后的丛林传来有人踩踏枯枝的声音。 刚才有雨声遮挡,她们未曾听见来音,这会来人仿佛要走。 她与画脂提到了那么多,万一被人听见,后果不堪设想。 江犁雨来不及哭,带着画脂匆匆走进丛林,低声呵斥道:“是谁,滚出来!” 滴答一声,挂在叶尖上的雨水落下。 清楚极了,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那个人已经走了。 画脂拉住江犁雨,指着地上一串小巧的脚印,“来人是女子。” 她又在枯枝上捡到一只绣着“蒋二牛打虎”的荷包,脸色一白,“这是……岳金銮的荷包!” 江犁雨险些站不住,“你确定吗?” 画脂指着荷包上清奇的花样,“没错!这个蒋二牛传闻是天降奇才,力大无穷,一口能吃一头牛,一巴掌能打死老虎。天底下只有岳金銮会用这样的荷包,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