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从意感觉到不对劲,牵着气球在他跟前晃了晃。 胖墩墩的气球被人拨开,陈听晏走近一步,按住她的背将她扣到怀里。 “你走之前能不能和我说一声?”她听见他的声线微微发抖,“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 没想到这人反应会这么大,苏从意懵逼道:“……我就买个东西。” 不是很快又回来了吗。 她从他怀里挣出来,仰头观察他几秒,惊讶地发现什么:“哇。” “你眼睛怎么红了?”她不可思议又想笑,“就因为没有找到我吗?” 陈听晏不吭声,别过头。 他看着心情确实不太好,苏从意没再逗他,牵着发光的气球对他晃晃脑袋:“看这个发箍,是不是很可爱?” 陈听晏平复好情绪,低低地嗯了下。 “所以我给你也挑了一个。”苏从意话锋一转,拿出藏在背后的猫耳朵发箍,踮起脚,“我们一起可爱。” 陈听晏仰头错开。 苏从意脸上的笑一秒垮下来。 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两人对视不到半分钟,陈听晏先妥协,又把头低下来。 “这样就好嘛。”苏从意又开心起来,将猫耳朵发箍戴在他头上。 和想象中一样,适配度超高。 她心里痒痒的,忍不住顺手撸了一把他柔软的头发:“陈猫猫。” 她指尖触到的皮肤开始发烫,喉结顶着脖颈缓慢地滚动了下,陈听晏低声道:“也可能是单向玻璃。” “啊?”苏从意没听懂。 “火车的窗户,也可能是单向玻璃。”陈听晏垂下眼,带着点鼻音重复,“不排除男主人公计划非常周密,所以到死还把他的爱人蒙在鼓里。” “我确实不该忽视这部电影原本的戏剧效果,也不该说它强行be。” 他推翻了自己在放映厅里的所有验证,“我也有觉得难过的地方。” 这话题转移的没头没尾,苏从意顺着他问了句:“什么时候?” 猫耳朵发箍质量不好,粗糙的质感磨得耳后生疼。 陈听晏抬手将发箍拨正,白皙耳根透出血色:“就你,哭的时候。” “……” 苏从意愣住。 “所以。”他停了一下,接着问,“我也没有那么冷血的,对吧?” 塑胶气球明亮的灯线印在少年清亮的虹膜上,像墨水中撞出两轮银河。 苏从意在银河里见到一分忐忑。 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有的猫太笨。 会当真。 – 周末过去,高三补课还要继续。 八月末最后一周,补完放两天假,等到九月初和高一高二一同返校。 已经到了第二轮复习,各科老师在查漏补缺知识点,考试成了常事,基本保持一天三小测,三天一大测。 苏从意的语文和英语在平行校区算是名列前茅,数学在陈听晏的抢救下也起死回生,就是理综仍然拉跨。 理化生三门分开,都将将及格。 尤其是物理,三门之中拖后腿之最,小测结束的隔天晚上,直接被物理老师叫到办公室单独开了个小灶。 “你这姑娘平时怪机灵,怎么碰到交流电直流电就转不过弯呢?” 老周拎着红叉遍布的卷子,痛心疾首,“这题我是不是上课讲过?” 苏从意:“是……吧。” 瞧见她眼神乱瞟的心虚样子,就知道上课准又走神了。 老周恨铁不成钢地卷起卷子在她胳膊上敲了一下:“我再讲一遍,你给我掰碎听清楚了,都是送分题。” 正说着,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 隔壁七班物理老师带着一个学生走进来:“你先坐这里等一会儿。” 少年应声:“好。”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苏从意条件反射扭头去看,果然看见陈听晏。 她颇为意外。 如果不是周四纪检和提前约好,她很少在学校碰见陈听晏。毕竟两个校区离得远,他也没必要往这边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