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路。 祈佑抽出长剑,挥舞着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咒,嘴上还念念有词。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符咒瞬间化为一张罗网,将李三郎牢牢困在其中。 而他身上跟符咒相接的地方,就像是被人浇上了滚烫的热油,凭空迸发出了火光。 那火光还与一般的不同,是纯粹而凛冽的蓝焰。 让人看了心生冷意。 李三郎被灼得痛不欲生,嘴里无法发出任何嘶喊声,只有模糊不清的呜咽。 即便如此,他却依旧挥舞着双臂,试图冲破符咒的束缚。 就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最后的挣扎。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岁宴觉得自己好似听懂了他的呼喊。 一声一声的,嘶哑却坚决。 “妮……” * 李三郎的魂灵被符咒烧得奄奄一息,原本还气势骇人的黑气早就化为了缕缕灰烟飘散得一干二净。 祈佑见状,顿感时机已到,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抵在眉间,打算捏个化魂的诀来。 只是陡然出现的纸伞,打断了他的凝神。 “姑娘?”祈佑一脸不解,并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出手。 岁宴一心二用,右手上下翻飞着似是在抚琴般流畅灵动,控制着纸伞悬在祈佑和李三郎二人之间,将他们分隔开来。 而左手则是捏了个诀,几近消散的李三郎被凝成了一颗珠子,被她攥在了掌心。 “你竟能使出那般焰火,倒是我小看了你。” 捉鬼师擅用火炼魂,越是厉害的捉鬼师,火焰越是精纯。 方才他用来对付李三郎的那团火,岁宴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断然不该是她之前以为的那般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 这隐隐含着夸赞之意的话并没能让祈佑有过多欢喜的神色。 纸伞快速旋转着,让他难以近身,只能高声发出自己的质疑。 “姑娘为何将那凶鬼收走?” 岁宴将混沌不堪的珠子收入囊中,召回了纸伞。 “我自有我的缘由。” 可祈佑不依不饶,提剑上前。 “虽不知姑娘师从哪派,可姑娘应当知晓,捉鬼师私自豢养凶鬼乃是大忌。” 剑气凌然刺破微风,岁宴为避其锋芒,往后退了两步。 “是鬼,就该被当场诛灭才是。” 岁宴抬眸,眼神清冷:“你的意思是,只要是鬼就该死?” 祈佑点头:“自然!” 冷哼一声后,岁宴拂袖一甩,一股强大的气力将祈佑震飞,撞上了一旁的树干。 嫩绿的枝叶簌簌地往下路,遮住了祈佑的眼。 “呵,你有本事,便自己来寻他罢!” * 比起那破旧的村庄来说,县城倒算得上是繁华了。 好在虽然人多,但能考上秀才的倒是不多。 岁宴装作前来寻亲的孤女,三两句话就打听到了秀才儿子念的是哪家书院。 敛了身形进入书院内,不一会儿,岁宴就照着在命簿里见到的样子,寻到了她想见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也偏帮着李三郎。 本该是在学堂里苦读的时辰,秀才儿子却因为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服了药一个人在斋舍内休憩静养。 岁宴捏着珠子,低头轻语:“你这样子,即便回了鬼界,想必也没得救了,不如就圆了你最后一个念想吧。” “我施舍你一个机会,结果会如何,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珠子迫切地上下攒动着,似是在点头。 岁宴指尖抵着秀才儿子的额间,珠子顺势下滑,最后竟同那人的血肉混为一体。 凶鬼,入了梦。 *M.ZgxXH.oRg